“草……草民見過司徒!”少年一上來便是一記大禮。
“呵,不必拘束!”江哲起身擺擺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在少年連道‘不敢’中疑惑問道,“你是……”
“哦,草民姓甄名豫,乃甄家長子,今日小子前來,非是對司徒不敬,而是家父年前便逝世,昨日得司徒書信,小子猶豫半宿,是故今日代父前來……”
“哦!”江哲恍然大悟,心中暗暗責怪曹昂、陳到這兩個小子不會辦事,也不將人家家世摸摸清楚,不怪甄豫如此拘謹,自己那書信幾乎是寫給他父親的嘛。
“小小年紀便知書達理,他日不可限量!”江哲有些尷尬得笑笑。
“司徒讚譽,小子萬萬不敢當……”甄豫拱拱手遜謝一句,心中仍是極其拘謹,畢竟,眼前的這位大人,實在是太過德高望重,若是不慎得罪,那對於甄家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了……
“不是叫你莫要拘束麼?”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江哲笑呵呵說道,“所為長兄為父,既然令尊不幸早逝,家中負擔,你成為長子,不可懈怠!”
“司徒所言極是,小子銘記在心!”甄豫恭敬說道。
“那麼……”猶豫一下,請甄豫入座,江哲微笑道,“想必你也見過那兩個小子了吧?對此二人,你有何看法?”
兩個小子?甄豫愣了愣,頓時醒悟過來,恐怕說的便是曹昂、陳到兩人吧。
何等看法?一位是曹公長子,貴不可言,一位是眼前司徒侄兒,同樣貴不可言……就如母親說的,甄家在許都,根基尚欠,若是能得曹公,司徒公支援,那甄家……
起身拱拱手,甄豫誠懇說道,“兩位公子年不及弱冠,便為將軍,手掌大軍,小子虛長几歲,卻毫無建設,豈敢妄加評論,對於司徒提議之事,家母也是應允……”
“呵呵,那就好!”江哲笑著飲了口茶,畢竟陳到一直喚自己叔父,自己卻未能給他多少幫助,江哲心中也是有愧。
正想著,對面甄豫遲疑說道,“司徒,小子今日前來,除去此事之外,更有一事……”
“哦?”江哲愣了愣,抬手說道,“但說無妨!”
“是!”甄豫拱拱手,恭敬說道,“家母聽聞司徒有二子,長子晟,次子睿,兩位公子生時天象有異,小子家中仍有三位幼妹,最小者年僅兩歲,聰慧乖巧,是故……”說到這裡,他偷偷望了眼江哲,大膽說道,“聽聞司徒長子與曹公之女已有婚約,此子尚無……是故小子奉家母之命前來,欲將幼妹許於司徒次子,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江哲張張嘴,有些愣神,這不是給曹昂、陳到兩個小子許配婚事麼,怎麼說到自己兒子身上來了?
“額……幼妹聰慧過人,異於常人,這個……這個……”甄豫急得滿頭大汗。
世家啊……
江哲暗暗嘆了嘆,就算自己出生寒門,算是寒門吧?也不想與那些世家有多少瓜葛,是故除了孟德沒有辦法之外,其餘上門意圖聯姻的,都叫自己婉言謝絕了,畢竟聯姻這種事,江哲絲毫不敢興趣,牽扯了利益的婚姻,有幾分幸福可言?
為此,江鈴兒的婚事,江哲一直閉口不談,別說荀彧、荀攸、郭嘉,就連曹操也是如此,對於眼下活潑頑皮的那丫頭,雖說不是江哲親生,但卻是疼愛得緊,可不想叫她成為利益交換的犧牲品。
“這個……”江哲有些犯難了,望了眼很是執著的甄豫,心中想著如何婉言拒絕,自己又不是什麼世家,用得著聯姻麼?長子被孟德那傢伙看上了,沒辦法,次子總不能……
“司徒,此乃幼妹生辰八字,家母命小子帶來,司徒且看!”甄豫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江哲。
猶豫一下,江哲還是接過了,畢竟人家都遞到眼前了,不接,太不近人情了吧?再怎麼說,一旦曹昂與陳到婚事落罷,甄家與自己也多少帶點關係……
然而江哲瞅了一眼之後,心中卻是愣住了……
宓?
甄……宓?
甄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