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文丑聞言喃喃說道,“主公大軍仍在烏巢未動,此地先鋒唯有我等,曹軍與誰廝殺?”
“將軍,廝殺聲乃是出自陳留曹營傳來!”
“什麼?曹營?”文丑眼神閃過一絲迷惑,隨即拳掌一擊,大笑說道,“我知了,曹軍譁變了!”隨即朝那偏將大怒道,“如此大事,你為何不早早報之我?”
“將軍恕罪,”那袁將滿臉懊悔,猶豫說道,“此事著實來得蹊蹺,末將生怕是曹軍詭計,是故……”
“愚蠢!”文丑皺眉大喝道,“曹軍新得大敗,就算是譁變也在常理之中,錯失良機了,你這蠢材!”
“文將軍稍安勿躁!”靜靜在一旁聽著的審批出言勸了一句。
譁變?曹軍向來英勇,此事在延津大戰時已經證明,曹軍之勇武,確實天下難擋,如此軍隊,竟然會譁變?
就算區區八萬人,亦敢對著五十萬大軍衝鋒的曹軍,如今卻譁變了?
怎麼可能?
等等……或許……
曹操逃至陳留時,身旁仍有數千潰軍,莫非這些潰軍……
“這位將軍可否言得詳細些?”審配急聲問道。
那偏將望了一眼文丑,文丑愣了愣,隨即嘿嘿一笑,抬手笑道,“軍師發話,你還不速速從實稟告?”
“是!”那袁將一抱拳,正色說道,“末將在遠處靜聽,確實是廝殺聲,大概持續了整整一炷香功夫,不過隨後,喊殺聲越來越小……末將先前覺得此事多為曹軍詭計,不過想了想,還是前來向將軍稟告……”
“稟告得太遲了,你這蠢貨!”文丑恨恨地罵了一句,“退下!”
“是!”那袁將頗為懊惱地一抱拳,訕訕離開。
“譁變……十有**了,”審配點點頭,凝聲說道,“至於後來‘喊殺聲越來越小’,八成是被曹軍將領鎮壓住了,可惜了……若是我等昨日得悉此事,立刻調兵,或許……”
“那蠢貨!”文丑也是氣得牙癢癢,隨即忽然想到一事,大喜說道,“軍師,如今前去,也一樣啊!”
“唔?”審配愣了愣,似乎明白了文丑的意思,猶豫說道,“將軍的意思是,那些曹軍僅僅是被暫時鎮壓,不合氣氛仍在?唔……若是曹軍將領用武力鎮壓的話,此事雖可平得一時,卻留下了至大隱患……”
“軍師意下如何?”文丑舔舔嘴唇,嘿嘿笑道,“取陳留!拿下曹孟德首級!”
“此事……此事仍需從長計議……”審配還是有些拿不定此事。
文丑聞言勃然大怒,怒聲喝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議,要是在烏巢之時,軍師從我心意,曹操首級,我文丑早已將他拿下,竟還有烏巢之禍?”
“這……”想起往日之事,審配也覺得有些可惜,本來是要圍堵曹操的,結果反被擺了一道,這事讓他對龐統有了幾許懷疑。
或許……或許龐軍師真的不明前線戰況吧,取許都是妙計無疑,不過,眼下取陳留,滅了曹操最後一絲奢望,更乃良策啊!
“文將軍……”
“唔?”文丑怒目而視。
“此事……將軍要謹慎處之!”
“你叫我還怎麼……怎麼……”說著,心下一愣,望著審配冷靜的神色,文丑似乎明白了什麼,欣喜若狂,大笑說道,“末將明白了!”
抱歉了,龐軍師,因地制宜,見機改策,也是身為謀士的本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