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有什麼啊,”江哲微微一笑,望了一眼石桌上的筆墨,正欲問話,喬薇十分乖巧地解釋道,“被生意之事弄得有些疲乏,是故奴家偷閒來園中坐坐……許久不曾提筆了,也不知畫技是否退步了……”
“哦,”江哲釋然,低頭望了一眼那紙張,見上面雖說只有寥寥數筆,然而卻已將園中大致描繪得極為出彩,頓時點點頭讚許說道,“上次去你屋內,見到牆上掛畫,我還有些懷疑,如今一看吶,嘖嘖,當真是厲害,我自愧不如!”
“大人說得哪裡話……”被江哲小小誇獎一句,喬薇只覺心中一甜,咬著嘴唇,低頭略含羞澀說道,“奴家屋內那幾幅,卻是往年做作,有些陳舊了,若是司徒有興趣,奴家可當面為大人手繪一幅……”
“咳,這個……”一聽到喬薇如此說,江哲頓時想起當初在她屋內、她一襲輕裝跪坐在自己面前為自己奉茶的情景,更有甚者,似乎又感覺到了那所有若無的幽香……來自喬薇身上的幽香……“大人覺得可好?”望著江哲有些愣神,喬薇疑惑問道。
“咳咳,”咳嗽幾聲,強迫自己從想入非非中醒來,江哲吸了口氣,搖搖頭低聲說道,“這曰子我事務繁忙,卻是要辜負小姐好意了……”
“哦,”喬薇頷首應了一聲,不過顯然有些失望,望了一眼江哲,她勉強笑道,“既然如此,奴家便不叨擾大人了……”
喬薇笑地勉強,江哲亦有些幾分尷尬,拱手訕訕說道,“哪裡哪裡,若是曰後有空閒,在下定要再嚐嚐小姐親手泡製的茶……”
“是大喬……”喬薇望著江哲柔聲說道。
“哦……對,大喬……恩,時辰不早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告辭!”
“恭送大人……”
與此同時,司徒江府外院,賈詡、司馬懿早在此恭候多時了……輕抿了一口下人奉上的茶,與賈詡兩人坐在石凳上,司馬懿偷偷望了幾眼賈詡,見他正閉目養神,心下暗忖片刻,挑起話題說道,“賈大人,你說司徒怎麼還不出來呢……”
“哼!”賈詡也不睜眼,輕聲一聲淡淡說道,“顧好自己本分便是,莫要多管閒事!”
“額,”司馬懿面色一滯,舔舔嘴唇強笑說道,“賈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為司徒考慮,如今司徒執掌三州事務,如此要職,難免叫人眼紅,此時此刻,我等身為屬下,當更要時時提醒司徒謹慎處事,比如說延誤了早朝之事,若是被他人造謠司徒對大漢朝政心存不敬,恐怕也不好吧,大人以為呢?”
“哼哼哼!”賈詡哼笑幾聲,緩緩睜開雙目,直直盯著司馬懿淡淡說道,“司徒名望,他人敬佩猶是不及,如何會造謠?不過從事大人所言,卻是不得不防,但不知從事大人以為何人會對司徒行造謠之事呢?”
“自然是碌碌小人……”司馬懿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賈詡冷冽的目光,首先轉移了視線,隨即似乎感覺此舉不妥,心下一動,端起旁邊茶壺裝作起身給賈詡倒茶。
然而賈詡卻十分不給面子地端起茶盞一口飲盡杯中茶水,隨即將茶盞倒置,淡淡說道,“司徒曾言,清晨飲濃茶,對身子極為不好……我深以為然!”
“原……原來如此,”司馬懿十分尷尬地將舉著茶壺,想了想給自己倒了一杯,訕訕說道,“不過……不過下官倒是有些口渴……”
該死的賈文和,竟然敢如此奚落我!
“哼!”賈詡冷笑一聲,望著司馬懿淡淡說道,“在下從從事大人眼神中看出,從事大人似乎對在下有些不滿哦……”
司馬懿心中一驚,暗暗嚥了嚥唾沫,抬起頭故作平靜說道,“大人說笑了,下官怎麼會對大人心懷不滿呢?大人之才,在下難望項背,敬猶不及,何談不滿?”
“當真?”望著司馬懿,賈詡微笑著說道。
“絕無虛假!”司馬懿吭聲說道。
“既然如此,”賈詡淡淡一笑,伸手又將茶盞如故放好,自顧自說道,“說了這麼多,又有些口渴呢……”
賊子安敢如此戲耍我!司馬懿心中震怒,不過越是驚怒,他卻是越不敢造次……賈詡、賈文和,狡狐也!莫非被他看出了什麼蹊蹺?不可能,斷然不可能!
如今無奈暫時寄人籬下,此人深得江哲信任,不可與他交惡……暗暗吸了口氣,司馬懿勉強堆起幾絲笑意,起身取過茶盞為賈詡將茶水倒滿。
此子竟有如此城府?見司馬懿不慍不怒,屈身為自己倒茶,賈詡心中亦有些驚訝,驚訝之餘,對此人更是警惕。
“喲,兩位看來早早便到了呀,”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笑語,“文和,仲達,勞你等在此等候,實在抱歉啊!”
“哪裡哪裡,司徒言重了……”賈詡與司馬懿當即起身,拱手施禮。
“不必多禮,”江哲輕笑著伸手扶起賈詡與司馬懿,隨即長長嘆了口氣,對二人說道,“無法……先去讓那些大人們煩躁我等一番,隨後,我等還有諸多要事要處置,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