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
“末將聽聞,好似主公麾下那劉玄德也去了……”
“什麼?”曹操猛得轉過頭來,眼神為之一凜,口中喃喃說道,“劉玄德?”隨即便陷入了沉思,徐晃自然不敢打擾,唯有恭敬地侯在一旁。
待過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曹操才回過神來,望著徐晃點頭說道,“此事你做得甚好,且去告訴你那位好友,曹某必有厚報!”
“豈是欲主公厚報,他乃是真心欲投主公麾下……”為了不叫曹操誤會,徐晃急忙解釋道。
“呵呵,如此甚好,然有功賞,有錯伐,我自是賞罰分明,你且告之你那位好友,給我探明董承那廝究竟邀請了多少朝中大臣……多少不知死活的傢伙!”
望著自家主公的面上佈滿了濃烈殺意,徐晃心中一凜,不禁被曹操氣勢所攝,艱難得嚥了一口唾沫,遲疑說道,“末將且不打擾主公歇息了,暫且告退……”
“唔,”好似也察覺到了不妥,曹操面上殺意一收,點點頭淡然說道,“夜深了,公明你也早早歸去安歇吧,恩,去吧!”
“諾,末將告退!”徐晃心中如臨大赦,恭敬得一抱拳,緩緩退出,待他走到外面時,方才察覺背上溼涼一片。
“董承啊董承……”屋內的曹操一臉淡然地望著牆上的掛畫,冷然說道,“看在守義面上,已是饒了你一次,然你還是如此不知死活……也罷,既然你欲尋死,我等且來算算舊日之帳!”
冷哼一聲,曹操忽然想到一人,嘴角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口中喃喃說道,“劉備啊劉備,既然你如此喜歡趕赴他人之宴……哼哼!”
次日,曹操乃遣人請劉備過府喝酒。
所遣何人?乃是曹操心腹近身護衛典韋、許褚,兩人引十餘人前往劉備所住之宅院。
時關羽、張飛不在府中,劉備見二人,心中暗驚,已是知曉了個大概,故作疑惑問道,“且不知兩位將軍前來,所謂何事?”
只見典韋稍稍一抬手,甕聲甕氣得說道,“大將軍有命,乃請使君過府一舉!”
劉備微微一皺眉,拱手說道,“且不知曹公有何要緊事喚備?”
“主公之心思,我等如何知曉?!”許褚搖搖頭,抬手說道,“只叫我等前來相請罷了!使君請!”
該來總是要來……劉備心中暗歎一聲,唯有隨著典韋、許褚二人來到大將軍府。
及到院中,曹操早已在此,轉身望著劉備,揹負雙手,神情玩味得說道,“玄德,近日安樂否?”
劉備不明所以,唯唯諾諾不敢回話。
“呵呵,”望著劉備淡淡一笑,曹操走到院中石桌之旁,坐在石凳之上,乃轉頭對劉備說道,“聽聞玄德乃喜赴他人之宴,為何到了操處,卻是這般拘謹?莫夫是嫌曹某招待不周?”
“不敢不敢,”劉備拱手告了一罪,走前幾步坐在曹操對面。
望著曹操那不明所以的玩味笑容,劉備心中有些惶惶,拱手說道,“且不知曹公有何要緊事喚備前來……”
“要緊事?”曹操微微一愣,大笑說道,“豈有要緊之事,乃是方才曹某頓甚多日子不見玄德,心中想念罷了,玄德近日都做些什麼啊?”
劉備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曹公也知,備幼年家中貧苦,不甚讀書,近日乃發現曹公所賜之宅邸中有藏書若干,是故在府上讀書,通曉些聖賢之學識,免得叫他人看輕……”
“看輕?”曹操失笑說道,“如今玄德乃貴為皇叔,平日自是有人邀請赴宴,何來看輕?”
不知怎得,劉備心中沒來由得一驚,訕訕一笑,平靜答道,“曹公說得哪裡話,承蒙陛下隆恩,讓備歸於祖籍,備心中甚感欣慰,至於赴宴之事……備從小便是喜動,片刻也靜不下來,是故前去他處赴宴,乃是無事消遣耳。”
“原來如此,”曹操含笑點頭,朗聲說道,“操今日邀玄德前來乃是一時之想:方才見府外積雪乃融,忽感去年前去冀州之時,天寒地凍,便是曹某也是備感冰寒,且不說尋常將士,是故乃煮酒去寒,記得當初我與守義二人唯有剩下一罈酒,然我等一面笑談,一面把酒,言到歡處,自是不感冰寒,然曹某方才去請守義,沒想到守義卻不曾起身,如此操豈好擾他美夢?是故乃請玄德前來,陪操小酌一杯,玄德莫要見怪!”
“豈敢豈敢,承蒙曹公相邀,乃是備平生榮幸,豈有見怪之說……”說著,劉備且起身親自為曹操斟酒,而曹操,自是安然處之,絲毫不為所動。
“曹公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