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回來了,由月亮上回到了我們所在這個地方,守著自己的老婆過完了一生”;
“那女人真幸福”,她緩緩的躺在了草坡上,眼睛仍然望著那輪彎月;
“不,她很不幸,因為她可能跟另一個阿姆斯特朗睡了一輩子”,我說道,邊說著,邊躺在了她身邊;
“我不太懂”,她忽然側過身,捱得很近的對我說道;
“我有一本書,是講這個女人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阿姆斯特朗之間的故事,如果能再次拿到這本書,我跟你一起讀”,我對她說道;
“什麼是書?”;
“一種把神的旨意刻在木板上、然後摞在一起的東西,這種東西我們叫做書”;
她突然站起身,背對著我向月亮深深的叩拜了下去,露出了她那已脫掉所有遮擋的屁股;
她對此毫不在意,或者說她們對此都沒有任何介意;
而我......八年來,我早已習慣;
“珊娜,人為什麼會死呢?”,她一改往日的模樣,像個像姑娘般再次問道;
“因為咱們的身體是由很多個小泡泡組成的,但這些小泡泡有自身的缺點,它們會衰老,隨著它們衰老,我們也就會老,也就會死”;
“像海水裡那樣的泡泡嗎?”
“差不多,都會隨著它最美麗的一瞬間而灰飛煙滅”,我說道;
“可藤神和那些大樹為什麼不會老?”
“因為它們的泡泡會由一個分裂成兩個,兩個分裂成四個,於是它們會越長越高、越長越大,年齡也比咱們長”;
“咱們不能這樣嗎?”;
“不能,而且,神創造我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咱們到底應該活多久,人活得久了,會很累,很辛苦”;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並且張口對她說了出去,因為這並不是我該有的答案;
我似乎本該告訴她:人終有一死、或輕如鴻毛之類的扯淡名句。
“珊娜,人死了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