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王淵醒來,雙眼圓睜,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這陌生的環境讓他難以入眠,更讓他難以入眠的,是自己這愛子王騰飛震天的呼嚕聲。
就像在自己腦袋兩側安放了兩面牛皮大鼓,鼓聲如雷,連綿不絕。
「.」王騰飛夢中囈語,不知說了些什麼,翻了個身,帶走了蓋在老父親王淵身上的最後一片被褥。
王淵嘆了口氣,坐起身來。
月光清冷,自從趙無疆入宮之後,他沒有感應到趙無疆歸來。
「都這般夜深了,現在的年輕人呀,這麼晚了都不知曉歸家,這哪裡有一點顧家的樣子?」
王淵嘆氣,身旁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王騰飛裹緊被褥,睜著迷濛的睡眼,疑惑嘟囔:
「爹,你怎麼還不休息?」
還不是因為你王淵深吸口氣,柔聲道:「睡吧。爹年紀大了,睡意漸少。」
王騰飛打了個哈欠,輕嗯一聲,沒心沒肺倒頭又睡。
下一刻,房內鼾聲如雷。
王淵見狀,長嘆口氣,揉了揉眉心,鼾聲入耳,他沒有入睡,而是選擇調息,爭取早日恢復修為。
辰時,趙無疆正策馬回家的路上,他與武媚娘傳道了一晚上,一品陸地神仙的體質只感覺到絲絲疲意,但武媚娘不同,她把持了趙無疆整整一夜,神色疲憊。
此刻,朝堂之上,她輕靠龍椅椅背,聽著百官彙報,臉頰微微紅潤,威嚴的眸光中透露著疲累。
「娘娘可要保重鳳體啊。」
大理寺卿侯善業察覺到武后威嚴下的疲態,叉手見禮,躬身說道。
沒了許敬宗與袁天罡的組織,侯善業及一群官吏都散了,他如同失去了枷鎖,在趙無疆不入朝堂的日子,表現愈發活躍。
「娘娘一心為國,殫精竭慮處理政事,但也要保重天體。」
「老臣亦是如此認為,方才談及的春闈之事,完全可以交由六部自行安排,不必如此操勞。」
「娘娘體恤民情,也要體恤自己,不然國無砥柱,是大唐之悲呀」
「.」
諸多臣子紛紛諫言,武后處理政事期間,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恰到好處,更是不辭勞累批閱繁多奏章,他們都看在眼中,紛紛感慨武后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