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沒有失去愛人,所以才會認為無所謂。”冷笑一聲,蘇嫿自身邊又摸出一壺酒,直接灌了下去。
“別喝了。”劈手奪過蘇嫿手中的酒壺,棠初曉聲音低不可聞:“你不瞭解我的曾經,怎麼知道我沒有失去愛人……”
“什麼?”蘇嫿轉過頭,大聲詢問道。
“那個男人,他活著,可在我心裡,他已經死了,死在了四年前那個大雪飄飛的隆冬……”棠初曉低聲說了這一句,順勢拿起從蘇嫿手中奪來的酒壺,對著嘴灌了下去。
“是姜隱吧?”奪過棠初曉的酒壺,蘇嫿笑道:“之前就感覺你倆之間是有什麼的,可惜葉辰那個混蛋不讓我去查,果然是被我猜中了。”
“有什麼,能有什麼呢?過去的,都過去了,在我心裡,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他的靈魂是我日日的夢魘,糾纏不休。當年,我和如今的你,一模一樣。”窗外月色皎潔,棠初曉拉著蘇嫿從窗戶翻出上了屋頂:
“既然要喝酒,那今日我就陪你好好解愁!明日修整過來,你給我好好的當你的首輔大人!”
苦笑一聲,蘇嫿沉聲道:“和你相反,那個男人,他已經死了,可在我心裡,他還活著。日日夜夜,成為我擺脫不掉的夢魘。”
“矯情。”棠初曉朗聲大笑,塞了一壺酒給蘇嫿:“喝,盡興喝,天亮之後,這一個兩個臭男人就通通消失了!”
“對,消失了!”或許是心裡的苦悶有所紓解,蘇嫿也染上了幾分醉意,就著酒壺一口口灌了下去。
月色皎潔,月光之下,兩個女子對月飲酒,開懷大罵,像兩個瘋子,卻是兩個傻子。
翌日。
從床榻上翻身起來,蘇嫿頭疼欲裂。
“首輔大人,您醒了。”一直守在兩人身邊的蟬衣見狀,連忙遞來一杯茶:“昨夜喝了太多的酒,喝一碗薑湯暖暖胃吧。”
“初曉呢?”蘇嫿聲音已經變了調,沙啞的聽不出來本來的聲音,一轉眸就發現就發現自己身邊竟然還躺了一個人,正是棠初曉。
無奈的看著還在沉睡中的棠初曉一眼,蟬衣言語中更加無奈:“昨日叫宮主回來本來是想勸勸您的,誰知道您兩人兩句話合拍之後就在一起喝了那麼多的酒……”
表示理解蟬衣的無奈,將茶盞遞迴,蘇嫿繼續躺在床上,瞅了一眼睡的依舊很沉的棠初曉,道:“你先去忙吧,恐怕初曉這一睡也要很久了,我也頭疼,想多睡一會。”
瞥了一眼睡的極沉的棠初曉,蟬衣暗自嘆了一口氣。宮主自從姜隱之事之後,就再也沒能好好睡過一個覺。如今能睡的那麼沉,倒也是好事。
逍遙宮內,蘇嫿與棠初曉睡的昏天黑地,卻急壞了入朝的那些文武百官們。
首輔大人才上朝一天而已,第二天就不見了人影,連同之前主事的逍遙宮宮主也不見了……
看著上首明顯缺出的兩個位置,顧清歌眸光一沉。她似乎忘記了皇帝的尊嚴,有些太縱容他們了……
修整了幾日之後,蘇嫿開始正常上朝,慢慢接手棠初曉手中的事務。
因為蘇嫿在朝政之上一直都極其擅長,因此接手棠初曉手裡的事務之後,很是得心應手。
看似蘇嫿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但一直陪伴在蘇嫿身邊的知書卻明白,如今的小姐,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姐了。
如今的蘇嫿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論朝中百官最怕的,不是那坐在龍椅上的顧清歌,而是蘇嫿這位冷血的首輔大人。
更何況,一向喜歡自由的小姐,竟然和皇上商量,住進了宮中。說是容易辦案,但知書卻明白,小姐是寧願幽禁自己在宮中,也不願意面對沒有那人的清冷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