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咕咕嚕嚕的朝宮外走去,穿過宮門的時候,那守門的侍衛看見是福臨標誌的馬車,竟然連問也沒問一句,就直接將福臨的馬車放行了,看起來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行駛出一段時間之後,德妃掀開了車簾朝外看了一眼,問道:“福臨公公,兒有沒有交代你將本宮送到哪裡?”
“三皇子讓奴才將娘娘送到三皇子府,然後帶著三皇子妃和有身孕的姝側妃一起逃出城外,到三皇子面前所在的地方。”福臨回答道。
“也好。”
“娘娘,三皇子讓奴才單獨將他交代的話說給三皇子妃,您看這……”福臨似乎是為難的看了德妃一眼。
“既然是兒安排,那也無妨。”德妃點點頭,在她看來,既然是自己兒子要求交代的,那一定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福臨恭敬的低下頭,掩蓋住眼底的異色,由於馬車內昏暗,德妃並沒有看見福臨的神情。
將德妃送到了三皇子府附近,福臨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去到三皇子府附近的一個小院落,然後透過那個院落的後門通往了三皇子一個不起眼的門裡。
將事情安排給了三皇子府的管家之後,福臨表示要和三皇子正妃見一面,王府管家連忙帶路。
“福公公,有什麼事情,儘管說,這裡很安全。”三皇子正妃是一個極其溫婉的女子,性格似水般溫柔,若不是她這個性子,怕是王子殊怎麼也不能在內宅一手遮天。
“正妃娘娘果然是正妃娘娘,這氣度,那種靠姿色上位的女子簡直無法與您相比,和您在一起都是侮辱您。”看著三皇子妃周全的招待,而且是將自己當做上賓招待,福臨暗自點點了頭,忍不住誇讚道。
那種“靠姿色”上位女子,福臨雖然沒有明說,但三皇子妃心知肚明,因此笑容淺淡了幾分。
“不知夫君讓福公公帶什麼話給本妃?”三皇子妃再次柔柔的問道。
聽見三皇子妃這般說,福臨眼中閃過一絲哀嘆,說道:“這……這話,奴才實在是……說不出口。”
三皇子妃看見福臨如此模樣,淡淡的笑了笑:“福公公但說無妨,本妃能接受。”
“那奴才就直言了。”福臨站起身,說道:“三皇子讓您在逃亡路上好好照顧姝側妃,若是必要時,可以犧牲您自己為代價。”
聽見福臨的這句話,溫婉如水的三皇子妃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抖,還未喝進的茶水一漾,潑灑了幾滴了出來。但三皇子卻來不及在乎這些,而是顫聲問道:“夫君……他,他說的話,公公可不可再重複一遍?本妃……方才沒有聽清……”
“正妃娘娘,就是您聽到的那樣。”福臨看了一眼三皇子妃,嘆了一口氣。
手中的茶盞無力的跌落,一聲脆響,茶水濺了一地,卻沒有喚醒三皇子的神智,兩行清淚無聲的緩緩滑落,三皇子妃喃喃自語:“夫君他……怎可如此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