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正好,不驕不躁,少女說完低下了頭,害羞之情溢於言表。
“呦呦呦。”唐燁文調笑道,露著誇張的表情,“你們昨天才認識吧?今天這是要幹嘛?以身相許?”
嘴上雖不著調,但心裡的危機感快要讓她窒息了,看來自己也必須拿出點行動,可不能就這麼拱手讓人。
從始至終她就沒考慮到金木研的想法,彷彿是逃不出手掌心的獵物,這麼漂亮好身材的女孩子都主動了,他哪有拒絕的理由。
“討厭。”林清嫻嬌嗔道,緊張的像是被捅破了心底最大的秘密,“我只是想謝謝他,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出現。”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小到她自己都聽不見。
“所以你要以身相許。”唐燁文就沒有接不住的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林清嫻一跺腳,與其說快步走開,倒更像驚慌而逃,“我不理你了!”
唐燁文在後面笑,一切都剛剛好,青春就是這樣黃金般貴重卻又好像一文不值。
現在正值初春,幾天前還冷嗖嗖的呢,本不是開花的季節,但校園內的石楠花全部盛開,散發出不可描述的味道,像是少男少女們無處安放的荷爾蒙。
林清嫻不喜歡石楠花,腥臭腥臭的,她只喜歡梔子,像極了初戀,不過想到某人,此時的心裡倒也甜了幾分。
兩女很快回到了寢室,從那天看見金木研在內後,唐燁文每次進門都有一種恍惚感,內心甚至還有點小期待,會不會再次見到那個身影。
“你怎麼啦?”林清嫻看向了愣住的唐燁文,疑惑的問道。
“啊,沒事沒事。”唐燁文回過神連忙說道,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天看到的,而是深埋心底,像是在保護著她的王子。
林清嫻沒有追問,誰都有秘密,尤其是女孩子,哪個時代都不例外。
來到了自己的位置前,她習慣性的開始收拾,工整的擺放才能心情愉悅。
髮卡,鏡子,老式的CD機……就是不知怎的,CD莫名其妙的壞掉了。
順勢拉開了抽屜,裡面還是那兩樣,一本日記,一個敞開的戒指盒,這些是她的寶貝。
輕輕取出戒指握在手心,如果仔細看的話這是一枚男戒,有著和她芊芊玉指完全不符的尺寸,即使在明亮的白天也泛著晶瑩剔透的光。
“清嫻,這個不是你媽媽留給你的嗎?”唐燁文走上前,此時寢室內只有她們兩人,作為好姐妹,她當然知道這枚戒指代表著什麼。
“對呀。”林清嫻機械的回道。
回憶湧現到前幾年,她跪在病榻前,淚如雨下,母親乾枯的手像是老舊的樹皮,已經細成了筷子,彌留之際顫顫巍巍的拿出了戒指盒,並告訴她這是留給她未來另一半的。
她不要,她只要媽媽,本就破碎的單親家庭徹底散了,從今往後都是一個人了,彷彿波濤洶湧海面上的一葉扁舟,絕望的看不到邊際。
有人一夜豪擲千金,有人一夜風流快活,有人一夜長大成人,因為她就是自己的世界,因為她後面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