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牽扯薛招,一個堂堂紫府境大圓滿的高手,整天幫你擦屁股背黑鍋,你也不嫌臊得慌。過來!”
魏王大驚:“不過去!”
“怎麼,害怕我吃了你?!”
“還不如吃了我呢。”魏王小聲嘀咕道。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你以為不過來就躲得掉?”
眾人眼前一花,司正大人已到了魏王跟前,蔥蔥玉手直接就捏上了魏王的胖臉,跟搓麵糰似的。
“我讓你跑!我讓你躲……”
“哎呀,哎呀……有人在呢,有人看著呢……”
薛招薛財抬頭看天。
雨公公低頭數螞蟻。
陳十一看得瞠目結舌,趕忙學著雨公公的樣,垂下頭,恨不得把地面的青磚看出花來。
“崇禮司是老孃的地盤,誰看著,誰敢看著?春嫻?還是你家的招財?”
魏王急了,一下子掙脫出來,大吼道:“還有陳十一呢!”
“他?”
司正大人斜覷了少年一眼,冷笑了一聲:“別說他只是個散官百戶,就算是做到了四脈掌印,他也是我崇禮司的屬官!之前堂檢的賬本官還沒跟他算完呢,這新賬又是一大堆。”
少年聞言十分詫異:“啥?不是已經罰了俸祿了麼,十年啊!怎麼聽這意思還沒算完啊?怎麼又有賬了,我沒幹嘛呀……”
少年低頭盤算起來,自己賣山貨得了六千兩,回京途中花銷了幾十兩,給了‘鞠躬盡瘁’兩千兩,又讓人給越寧安的老家捎去了兩千兩,鐵琴銅劍樓的小灶吃去二百兩,給了傳旨太監五十兩,沒剩多少了。自己還得租房子呢,長安城的房子又貴的跟金子做的似的。還好衙門裡頭管吃管喝,要不然,自己非得成為本朝開國以來第一個被餓死的官。
即便以後在城裡租了房子,還是得在衙門裡頭吃完晚飯再回去。對,就這麼著!
“陳十一……陳十一?”
司正大人回到座位上,喚了少年兩聲,卻見他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麼,嘴角竟還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女子皺起了眉頭,對於這少年而言,雖說醜了點,但總體上,她是喜歡的,心性淳樸不說,難得明是非,不計較個人榮辱;要說缺點麼,女子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手邊的賬簿,就是能吃了點,嗯,太能吃了點……不過這都是小節。只是這莫名其妙的神遊是個什麼毛病,倒是和某人挺像的,恐怕還是被那臭小子給帶出來的……
想到這裡,女子狠狠剜了魏王一眼。
魏王立時大不平起來,我又幹嘛了?我站這動都沒動啊!我這堂堂魏王之尊,到朝廷衙門口子裡,別說茶了,連個座都沒有,到哪說理去?這倒黴催的,今日怎麼就碰上她了!早知道,本王出門前就該先算上一卦!
“啪!”司正一拍茶几,驚醒了正在精打細算的少年,肅容說道:“聽說,你打算兩個月之後告假?”
“是。”
“不準。”
陳十一愣住了,忍不住鼓起勇氣、小心的問道:“為何?”
“不準就是不準,哪那麼多理由。”
“那我辭官總可以吧?”
“放肆!封官賜爵乃朝廷重典,豈是你想不幹就不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