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旌獎賢能乃朝廷之著典,顯揚忠謹亦人臣之要義。
昔者聖王之治天下也,必資威武以安黔黎,未嘗專循文而不演武。
今有崇禮司校尉陳十一,盡忠職守,驍勇無畏,特賜爵雲騎尉,晉百戶,以彰其能。
受斯任者,必忠以立身,仁以撫眾,智以察徵,防奸禦侮,能此,則榮及前人,福延後嗣,而身家永昌矣。敬之勿怠。
欽此。”
眾人一臉豔羨的看著少年,這是連升三級啊。
陳十一莫名其妙,聖旨裡的話不難懂,他大概聽了個明白,只是,自己這就升官了?別不到一炷香,回頭又給罷了,還是先不忙,繼續聽聽再說。
於是,跪在那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傳旨太監疑惑的看了看陳十一,心想,難道是雜家沒念明白,於是又叫了一聲:“欽此!”
跪在少年身後的戚無崖,伸手戳了戳少年,低聲提醒道:“該謝恩了。”
陳十一這才回過神來,領旨謝恩。又在同僚的示意下,取了五十兩銀票,徑直遞給傳旨太監說要請他喝茶,把少年心疼的直抽抽,還好帶著面具,臉上看不出來。
傳旨太監臉都綠了,心說無冤無仇的,你這是要害雜家啊,沒見著魏王和御前侍衛站在後面麼,武夫到底粗鄙,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戚無崖也沒料到陳十一塞錢塞得這麼光明正大,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最後還是魏王看不下去了,搖搖頭,“刷”的一聲收起摺扇,上前一步,敲了敲傳旨太監的肩膀,說道:“給你,你就拿著,回去復旨吧。”
這才草草收了場。
魏王令隨行從人給越寧安上了柱香,跟著落座裡間,看著陳十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到了京城也不說知會一聲,本王的門檻就那麼高?若不是薛財湊巧碰見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來見本王了。”
“這不是怕殿下事務繁忙,不好意思登門打擾麼。”
魏王咂摸來咂摸去,還是沒忍住,疑惑的問道:“你這話,沒第二層意思吧?”
少年一本正經的回道:“沒,就字面的意思。”
倒是站在一旁的薛招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聲來。魏王面上掛不住了,摺扇一指門口:“出去,就不該讓你進來。”
陳十一拿過聖旨,但見蠶織綾錦為身,祥雲瑞鶴為紋,黑牛角的軸柄,兩端印有銀色騰龍圖案及“奉天誥命”四個篆字,望著魏王,疑惑的問道:
“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哦,你年前走驛站送到府裡的‘年貨’,我收到了,這禮有點重啊,琢磨來琢磨去,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禮。”
“回什麼禮啊,都是些山貨罷了。殿下,您還沒說這聖旨的事呢。”
“別急,先聽我說完。”魏王擺手,繼續說道:“你那可不是‘山貨’這麼簡單。僅千年山參這一項,太子就給了我兩座園子,還直說虧欠了。其中那件白虎皮,更是價值連城之物,怕是精怪所留吧,尋常人等使用,怎麼樣都算得上是個逾制的罪名;於是,藉此機會,我以你的名義,獻給了當今聖上,給你謀了個散官武職,回頭再補你座園子。要不然,這人情越欠越大,那可怎麼得了,本王的面子要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