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瑞知自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因為太喜歡徐四,她百般容忍。
如今被俞青蕪赤裸裸的揭穿,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微微垂下頭,壓低了聲音道,“可是……徐四哥哥救過我的命,而且徐四哥哥的確也待我好,他們都是他的親人,我想著,都是一家人,幫襯著些倒也沒什麼。”
“可幫襯也要有個限度,沒有底線的縱容,只會讓他們死得更快。”謝瑞知的態度,讓俞青蕪著實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冷冷剜了眼遠處還在裝模作樣哭哭啼啼的徐鳳霞,又問她道,“六公主,我若是沒有猜錯,那個徐鳳霞來之前定然還與你出主意,叫你勸著我今日考驗那徐四,然後他們姐弟二人配合著便是,配合得好,指不定還會大出風頭,徹底反轉徐四先前的惡劣形象。”
“我說得對嗎?”
俞青蕪話問得輕柔,可字字句句都說中了謝瑞知的心事。
謝瑞知尷尬之餘,亦有些詫異,結結巴巴問她道,“嫂嫂,你……你怎麼知道?你莫不是派人監視我了?”
“這還用監視?這樣拙劣的計劃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好嗎?”
俞青蕪正想解釋,一道好聽的男聲忽然從背後傳來。
她下意識回頭,卻見謝錦宴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也沒聽人喊太子到,更沒見殿內眾人跪拜啊。
俞青蕪有些茫然,亦有些惶恐,心中暗自慶幸方才沒說謝錦宴的壞話。
她蹙眉看了他一眼,問道,“殿下何時進來的。”
“從小門兒來的,一直躲後頭呢。”謝錦宴指了指身後,就著俞青蕪身旁的矮桌便坐下,隨後目光一轉,又看向謝瑞知,哼道,“謝瑞知,我說你長了個豬腦子是不是?沒事將那潑婦弄進宮中作甚?你瞧瞧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死了爹呢。”
“你最好是趕緊將她弄走,否則一會兒惹到了父皇母后頭上,你瞧她那顆腦袋保不保得住?”
“皇兄你……”謝瑞知氣壞了。
不過,雖然生氣,卻也覺得謝錦宴說得有些道理。
雖說她自個兒平時也鬧,可到底是知道什麼場合該鬧,什麼場合是萬萬鬧不得的。
徐鳳霞那般,確實很容易招惹禍端。
想到此處,謝瑞知立刻起身,不知與徐鳳霞說了什麼,沒得一會兒,便拉著徐鳳霞離開了鳳藻宮。
俞青蕪望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這才緩緩收回目光,然後看向謝錦宴。
不知為何,此刻單獨與謝錦宴坐在一處,她突然感覺氣氛有些尷尬。
頓了頓,她還是開了口,低低問他,“殿下,怎不去前殿陪陛下說話,卻跑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