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出這樣的手段。」
高敏月話音未落,謝錦宴淡淡的開了口,平靜道,「你是什麼性子,孤很清楚,你縱然有許多小心思,縱然你曾經陷害阿蕪,但你從來直接,想不出那樣多彎彎繞繞的法子來。」
言外之意,是在說她蠢?
她蠢又如何?
她蠢還不是將他引來了?
還不是拉他下水了?
其實,對於自己,高敏月不是不清楚,她知道,她除了一身無力,旁的地方和別的師姐們,尤其是與俞青蕪比起來,儼然是天差地別。
無論是容貌,才情,還是城府。
可是,她想,她到底是和師哥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的,即便是她平平無奇,即便是她樣樣不如旁人,但她與師哥的情誼終是旁人永遠無法替代的。
俞青蕪,更是無法替代。
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她輸了,輸得徹底。
她不知她對師哥是否真的只是,對親人的
佔有慾,但卻終於明白了,無論她如何的在他面前努力,如何引起他的注意。
他終究,還是隻會喜歡明豔漂亮,光彩照人,那個高高在上的二師姐。倘若沒有年少的情誼,或許,他甚至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不會多看自己這個,容貌平凡,家境平凡,才情更是平凡的,再平庸不過的姑娘一眼。
可週淮會……
周淮會因為她做錯事罵她,卻也會縱著她,會替她描眉,會教她如何應對那些繁複的南越皇室……
可是現在周淮也……
這世上,再沒有一個真正珍惜她的人了。
想到此處,高敏月眼底再次泛起了淚光。
手,再次落到了凸起的小腹。
見她這一動作,謝錦宴隱約也看出了幾分她的心思。
嘆了口氣,說道,「南越的那個小王爺沒有死,雖說他乃細作,但畢竟是南越皇室,他國皇室子弟死在魏朝的地界上,是極可能引發戰爭的,也不符合魏朝禮法,最大的可能,約莫是送回南越。」
「只是,他能否活著回到南越就不好說了。畢竟,眼下與孤為敵的人頗多,先散播謠言稱孤與南越王妃通女幹,再殺了南越小王爺,這帽子扣到孤的頭上就顯得合情合理多了……」
對啊!
利用她散播謠言,再殺了周淮,當下坐實師哥的罪行!
她……她怎麼就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