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依舊沒有動靜。
他緊閉著雙眼,臉上仍然沒有表情。
然而,手指卻是顫動了下。
良久,才緩緩轉過身子,又坐了起來,垂眸看著面前雙目通紅的,淚眼朦朧的女人,方才那滿眼悲涼和可憐不知何時已悄然散去。
只餘下孤寂,與無奈,還有柔情。
「阿蕪,你為何一定要去想那些根本沒有,也不可能發生的事?」
靜默的看著她片刻,他緩緩伸出手,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嘆息道,「原是想讓你哄哄我的,偏每次都要讓我來哄你。」
「我還受著傷呢,你便是這樣對待病人的?」
他聲音溫柔,言語裡還流露出幾分撒嬌的意味。
魏朝大多數男子,都會覺著男人這般沒有男人氣概,但謝錦宴從不這樣想。
尤其,是在他這個師姐面前,這一招向來是最管用的。
倘若來硬的,大約就是她初入京都時的結果。
想到此處,謝錦宴索性將人攏進了懷裡,低低的,溫柔的又喊了她一聲,說道,「阿蕪,不要去想那些根本不會發生的事好麼?」
「我知道,自小的經歷讓你總是容易多想,可我待你究竟如何,你不清楚麼?」
「但凡是遇上了危及性命的事,我何時置你於不顧?」
「至於阿月,是,我是怕她住到我們府裡給我帶來更***煩,我是怕她的入住會壞了我的名聲,可我也沒有說不救她不是麼?我只是需要一個萬全之策。」
「但你既是開了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總之,這件事,咱們就過去了,你也別成日裡想些有的沒的。」
謝錦宴唉聲嘆氣的,話說著,自然而然拉著俞青蕪躺下。
被他這般一說,俞青蕪不由的想起了二人在雲州城時。
是了,誠如他此刻所說,那時二人身處於危險中時,他的確……是先護住她的。
難不成,這回真是她過於敏感,是她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