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二面露笑容,熱情道,「嗨,一看二位就是外鄉人。」
「我們雲州啊,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篝火晚會。」
「這個晚會啊,是由我們白月會教主,白公子親自舉辦,但凡是前去的人啊,都能分到糧食。」
「而且,我聽說,今晚還要殺一個大人物呢。」
「聽聞……像是朝廷的皇子。」
「俺們這些個老百姓啊,平日裡受盡了朝廷剝削,那些個皇子,人事不幹,倒是吃得好穿得暖,個個白白胖胖的。前段日子,那該死狗皇帝還派了個什麼大皇子前來剿匪,這不,剛進雲州境內,就讓咱們白公子給抓了起來。」
「那該死的大皇子,也是蠢得很,這剛來就耀武揚威的,還讓咱們迎接他,也看看自個兒是個什麼玩意兒。」
店小二話說到最後,已從最初的熱情,變成了鄙夷。
當然,不是鄙夷謝錦宴的,而是鄙夷大皇子的,鄙夷整個皇室的。
然而聽到這裡,謝錦宴後背已不又泛起一陣涼意,突然更明白了父皇為何千般萬般囑咐,叫他一定要藏著身份去。
就這些個刁民,他要是暴露了身份,怕是全屍都保不住。
倒是謝啟雲,這店小二口中那個大皇子也不知是不是他?
謝錦宴倒吸了口涼氣,竭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淡然,甚至流露出幾分八卦的不解,蹙眉問那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們……你們真抓了皇子啊?」
「這……你們不怕朝廷問罪嗎?還有這白月會,又是什麼?」
「是啊,這白公子又是何人吶?我瞧著,你們似乎都很敬重他。」
俞青蕪此刻也開了口,附和著謝錦宴,一派好奇八卦的意味。
店小二見他二人並未有維護朝廷的意思,似只是單純驚愕和好奇,便又笑了笑,得意介紹道,「要說這白月會啊,那是咱們雲州第一大門派,比之江湖上那頭名的蕭門也不相上下。」
「咱們白公子,原是先教主白月白老爺的嫡長孫,白公子同他的祖父白老爺一般,都是宅心仁厚,心懷天下之人。若沒有白公子,我們這些人,早都餓死了。這***朝廷,賦稅是一年比一年重,前些年鬧糧荒,更是一毛不拔。」
「原是白公子,傾家蕩產救了我們這些人的命,後來啊,又教著我們種了許多更容易存活的莊稼。再後來,那該死的官老爺又來加賦稅,生是要將我們大半兒的收成都收了去。公子你說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後來啊,是咱們白公子,帶領咱們反抗,又在雲州城外設下重重機關,但凡是踏入雲州的那些個達官顯貴,要麼投靠咱們,要麼就別想活著離開雲州。」
「……」
所以,謝啟雲那蠢貨,莫不是剛到城門口就給活捉了?
呵,這要是自己沒竭力隱藏身份,說不得也是一樣的結果。
好險,好險。
謝錦宴拍了拍胸口,心中愈發發涼之餘,也更是困惑了。
他點了點頭,尋了個看熱鬧的理由,請店小二指路想去舉辦篝火晚會的地方,繼而,便踏出了客棧大門。
「殿……相公,我若沒有記錯,朝廷近十年來應當都未曾增加過賦稅的,怎的……怎的那店小二卻說是雲州年年增加賦稅?」中文網
一出門,俞青蕪便皺了眉頭,後怕之餘,更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