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良兩年,騙了不少男人,可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剎那間,徐春兒臉都漲紅了,她紅了眼眶,憤然反駁謝錦宴,“太子殿下莫要為了袒護俞良娣而汙衊民女,民女乃清白人家出身,是榮國公府夫人的遠房親戚,是……”
“你是什麼不重要了。”見她喋喋不休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謝錦宴冷聲打斷了她,懶得再與她廢話,只冷厲的警告了一句道,“徐氏,孤現在沒興趣知道你到底娼妓還是清白人家,反正無論你是什麼出身,孤都瞧不上你。孤現在,只想安安靜靜聽孤的妻子分辨,你若再插嘴,孤便將你拖出去施以酷刑。”
民告官按規矩都是要先上刑的,而按照魏朝律法,王氏和徐春兒告俞青蕪,原也是先要上刑的,若非有謝啟雲和秋十一娘做中間人,這母女兩個此刻恐怕早就躺在了病床上。
這個道理,王氏不明白,混跡青樓數年的徐春兒卻是清楚的。
對上謝錦宴冷銳的目光,她所有的青樓把戲立刻都嚥了下去,只不甘的瞪向俞青蕪,同樣都是在楊家莊子上在做過學徒的,憑什麼自己就要被母親送去青樓裡做斂財工具,而俞青蕪如今卻成了太子妃。
妒忌,不平衡,讓徐春兒心中的怒火愈發蔓延。
但她不敢再多言,只咬牙,怨毒的望著俞青蕪。
魏景帝見徐春兒這番激烈的反應,隱約也看出了什麼,冷冷橫了她一眼,說道,“徐氏,你莫要說話,朕問,你才準開口。”
話落,他又看向一旁的俞青蕪,指了指那張抄寫了《女德》的宣紙和那張寫著汙言穢語的書信,問道,“俞良娣,你繼續說,這兩者之間有何區別?”
俞青蕪笑笑,先將那張《女德》拿給魏景帝看,指著上頭的紋路道,“父皇,您看,這張紙上頭的紋路,是極小塊兒的,而且很不規則,顏也很不均勻。”
“再看看這張,紋路極大塊兒,很規則,而且顏色也非常均勻。”
“還有,這張偽造的紙張,很脆,非常的脆,這說明了,這張紙並非自然形成的陳舊,而是經過煙燻的,您可試試。”
話說著,俞青蕪又將那張偽造的書信遞到了魏景帝手中。
魏景帝皺了皺眉,接過那張褐黃色的紙,輕輕一折。
咔,只聽一聲脆響。
那張紙竟……斷了!
魏景帝眸色一震,眼神陰沉的落到王氏和徐春兒身上。
徐春兒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俞青蕪冷笑看了她一眼,又將另一張紙遞到了魏景帝說中,笑道,“父皇,您再試試這張,相比於煙燻的造成陳年紙,真正老舊的紙張,韌性會好許多。”
泛黃,隱隱流露出黴臭味兒的宣紙捏在手中,魏景帝用力折了折。
果然,這張紙,並沒有像方才那張那樣容易就斷掉。
魏景帝冷冷看著徐春兒和王氏,眼底怒氣愈發濃烈。
忽然,他一把抓起那邀歡的書信,重重砸到了徐春兒臉上,厲聲質問,“你這刁婦!說!是誰指使你汙衊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