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霧氣噴灑在臉上,俞青蕪已有些困了,謝錦宴依舊沒有來。
她打了個哈欠,坐到椅子上打起盹兒來。
不知過了多久,荀嬤嬤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俞姑娘,醒醒。”
“哎呀,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荀嬤嬤皺著眉頭,將一件外袍披到她身上,又問道,“姑娘今早想吃什麼?”
俞青蕪吃力的睜開雙眼,才發覺天色已經大亮。
她下意識的朝著浴池看去,發現裡頭的水半點沒有動過?
俞青蕪揉了揉太陽穴,抬眸看向荀嬤嬤,問道,“荀嬤嬤,殿下昨夜沒有過來麼?”
“啊?”聞言,荀嬤嬤一愣,驚訝又惱恨,“姑娘,殿下昨夜去城外了呀,說是去接一位故人,怎的,沒有人告訴您嗎?”
“哎呀,這些個糊塗東西!老奴昨兒就一晚上不在,他們就要翻天了……”
荀嬤嬤罵罵咧咧的,而俞青蕪卻根本沒有聽清她後面的話。
她只聽到,‘謝錦宴昨夜去城外接一位故人。’
是什麼樣的故人,讓他不管不顧,連夜趕去。
俞青蕪心中燃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深吸了口氣,她緩緩起身,蹣跚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又問荀嬤嬤,“荀嬤嬤可知道,殿下去接的是什麼人?”
“這,聽說好像是殿下的一位恩人的女兒,說是死了丈夫,來投奔的。”荀嬤嬤以為俞青蕪是擔心有人來分寵,笑了笑,又寬慰她,“姑娘放心,老奴瞧著,殿下也就是可憐那女子,並無其他的意思……”
恩人的女兒?死了丈夫?
俞青蕪眉眼裡掠過一抹疑惑,又問道,“荀嬤嬤,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師哥,你家真的好大啊!”俞青蕪話音剛落,一道如百靈鳥清脆的女聲忽然從前方傳來。
這聲音是……
謝錦宴不是說她要過些日子才來嗎?
俞青蕪身體狠狠一震,猛地抬起頭。
只見前方,一身杏色素衣的清純少女正抱著謝錦宴的胳膊,那張瞧著就十分楚楚可憐的臉蛋堆滿笑意,笑嘻嘻問謝錦宴,“師哥,我聽說你府里納了個妾,好像是什麼國公府的表姑娘,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能不能讓她過來伺候我啊,順便同我講講京都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