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蕪原就心有不快,聽謝錦宴這般口吻,更是煩躁。
面色不佳的轉過身,冷眼看他,“謝錦宴,你又想發什麼瘋?”
“坐好,別動。”
謝錦宴沒理會,只從陶瓷小罐裡挖出玉肌膏,半躬下身子,用指腹輕輕將那丁香色膏體擦到俞青蕪傷口上。
一陣清涼舒服從傷患處瀰漫開,清香撲入鼻腔,俞青蕪微微一愣,驚愕之餘,有些不確定的望向謝錦宴,“這是……玉肌膏?能撫平一切疤痕的玉肌膏?”
“嗯,孤前些日子從母后那裡討來的。”謝錦宴低應了聲,動作溫柔又細緻,手指劃過她結痂的傷疤時,隱隱流露出幾分疼惜。
俞青蕪想,自己一定是看錯了,更覺得困惑。
謝錦宴竟然特地為她求來千金難買的玉肌膏?
要知道這小小的一罐玉肌膏,須得費上幾百種藥材,煉製過程更是繁複漫長,且成功率極低。
至今為止,也只限於宮中使用,並且宮中妃嬪也並非人人都能用得上的。
皇后這一罐,恐怕也是聖上所賜,謝錦宴討來,想是費了不少工夫的。
可他,為何要這樣做?
自己變成這樣,他不該高興麼?
“師姐,以後別再做這種無謂的事了。”
俞青蕪失神之間,謝錦宴再度開了口。
他收起陶罐,掏出手絹擦了擦手指上的汙漬,又朝她伸手道,“走吧,沈老夫人的壽宴午時開席,去晚了該吃不上了。”
這話裡有幾分玩笑的意味……
上一回與謝錦宴開玩笑是什麼時候,四年前?五年前?還是八年前?
俞青蕪已經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