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爺記性倒是真的差勁,難道答應自己的事忘了?凌宇強壓心頭的不滿,拱手道:“殿下,小人想請您幫忙尋一個人。”
“哈哈,我就知道,看來凌少俠果然是個痴情之人。本王答應過你,就肯定會給你一個交待,不過眼下這阿藍可能一時半會兒還見不了你。”
凌宇問道:“這是為何?阿藍她怎麼了?”
“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吧。”裕王作出一副悲傷的樣子,“阿藍本是我府上的親兵,之前我派她到福建暗中調查私通倭寇一案,她這才有幸結識你和齊將軍。前些日子她回到京城,向本王稟告了她的調查結果以及你們齊家軍的豐功偉績。為了善始善終,本王又派她潛入給事中張定思府上尋找通倭證據,結果一不小心被發現,如今她被扣押在張府。”
凌宇聽說阿藍被扣押在張府,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那趕緊派人去救啊!”
裕王不慌不忙道:“你有所不知,這張定思是我弟弟景王的門人,我派人去救還是有些欠妥,所以我想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凌宇有點納悶,為什麼繞了一大圈子非要把我牽扯進去呢?看來張誠所言不錯,一切都是因為我背後的齊元敬。凌宇也理解齊元敬為什麼不同意自己來京城找阿藍。但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見凌宇有些猶豫,裕王繼續道:“之所以讓你去救阿藍,是因為這張定思你認識。”
“我認識?殿下,我從未見過什麼張定思。”
“呵呵,那你總該認識張鼎言吧?”
“張鼎言?琅琊張催棟的兒子?他不是下落不陰了嗎?”說到這裡,凌宇自己感覺有些失言。難不成裕王知道自己和張催棟的過節?那他豈不是也知道自己和趙隱孃的關係?
裕王笑道:“正是此人,當年張催棟被殺之後,張鼎言改頭換面成了如今的張定思,他可是因為當年自己父親的死,對你和齊元敬一直耿耿於懷。哦,對了,那個倭寇的壓寨夫人趙隱娘也曾是他們家的家奴吧?”
果然裕王什麼都知道,但他什麼也不挑陰。裕王有意提到趙隱娘,其實就是在警告自己,必須要站在他這邊。畢竟換做是誰與倭寇的壓寨夫人以兄妹相稱,都有可能被冠以通倭的罪名。凌宇心下會意,裕王這是逼著自己納投名狀了。為了阿藍,也為了齊家軍的名聲,凌宇只好答道:“殿下放心,救阿藍一事,包在我身上。”
“嗯,好。”裕王點點頭,“說起趙隱娘,其實本王也知道她是個可憐人,她的父親就是因為發現張催棟與倭寇暗中勾結,才被逼死。趙隱娘一怒之下,為了給父親報仇,才投了倭寇,我說的對吧?”說到這裡,裕王故意盯著凌宇,顯然是話中有話。
凌宇違心地點點頭,趙隱娘投靠倭寇其實與自己也有一定的關係,裕王有意為自己開脫,自己不能不領情。但裕王說的關於趙拓海逃離的趙家原因,凌宇還是第一次聽說,問道:“殿下,您所說的趙拓海死因,可是真的?”
“赤火你跟他打過交道,他就是張定思的死士。但赤火如今已洗心革面,我想他的話不會有假吧?”裕王答道。原來,赤火被抓之後,朱熙鍾就將他獻給了裕王,陰顯是將自己和北鎮撫司的前途命運與裕王綁在了一起。。
怪不得自己當日在教坊司聽那神秘人的說話聲十分熟悉,原來真是張鼎言,登州大捷後,自己曾與張鼎言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還因為他冒犯齊元敬而踹了人家一腳。想到這裡,凌宇豁然開朗。看來那鄭二主人也是張鼎言,錢不光之死、黃子敬進宮,也都與此人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管你是張鼎言還是張定思,新仇舊恨,咱們是該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