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告訴凌宇,裕王如此信誓旦旦承諾能找到阿藍,恐怕阿藍正是裕王府裡的親兵或者死士。
張誠道:“裕王身為監國皇子,深諳帝王之道。對齊元敬雖說賞識有加,但齊元敬畢竟手握重權,裕王派阿藍去,恐怕也是為了監視齊元敬。不過你也不用覺得驚訝,我當初不就是朝廷派去監視齊家軍的嗎?我和阿藍比,只是一個在陰,一個在暗罷了。齊元敬之所以不告訴你實情,恐怕他早已發現了阿藍的身份,他也是怕你傷心啊。”
張誠雖然說得有理,但凌宇並不是完全認同。他總覺得自己被人利用了,這是一種令人非常討厭的感覺。對於齊元敬,凌宇想找個機會問問他,張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哼,既然裕王答應幫我找阿藍,那我就去找他兌現承諾!屆時一切自然真相大白。”凌宇顯然心裡很不痛快。
張誠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拉著凌宇喝酒。凌宇讓丫鬟炒了幾個菜,便與張誠對飲起來。美酒入喉,凌宇並沒有覺得甘冽,倒覺得有些苦。
恐怕是心裡苦吧。
二人從白天一直喝到日落西山,張誠才醉醺醺地回去了。凌宇心裡本就苦悶,酒入愁腸愁更愁,便藉著酒勁兒給齊元敬修書一封,問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阿藍是裕王的眼線。
但寫完信,凌宇又犯難了,這不是在軍中,有專門的郵驛。按照朝廷法令,政府的郵驛都屬於“官郵”或者“軍郵”,只限於官府的文書、軍情以及運載官員,私人信件是不予傳遞的。凌宇叫來冰兒,問道:“我想寄信,你可有什麼辦法?”這丫鬟是裕王府裡的人,說不定也是派來監視自己的,那見識想必自然是不凡。
冰兒道:“公子,您可以找民信局啊。”
“民信局?這是個什麼地方?”這名字有點像凌宇上一個世界的某個機構名稱。
冰兒道:“我也是聽王府裡管家說的。管家的父母在外地,有時候他給家人寫信就託民信局的人。據說是一幫浙商最早為了送信方便才辦起來的,如今在咱們京城也有分號。”
凌宇點點頭,果然這冰兒跟一般的丫鬟不一般。
第二天,凌宇整衣束冠,來到裕王府上打算問問關於阿藍的事。誰知,管家竟然說裕王進宮去了,凌宇無奈只能先回家,打算改日再來。
凌宇走後,管家來到書房,對正在批閱奏摺的裕王說:“殿下,我已經把凌宇打發走了。”
裕王將手中的筆放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笑道:“想不到我堂堂一個王爺竟然也有躲著不見人的時候,那張誠這個時候去見凌宇,想必肯定跟他說了阿藍的事情。嗯,也不知阿藍那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要想下好這一步棋,關鍵得看阿藍啊。”
管家附和道:“殿下所言極是,這張誠以前也是錦衣衛的一員干將,就因為不得志,如今竟然甘心被人利用,真是人心叵測。不過他想在咱們和凌宇中間點火,卻不知正好幫了咱們的忙,這還得益於殿下技高一籌啊。”
裕王沒有理會管家的奉承,只是微微點點頭:“在阿藍那邊沒有訊息之前,凌宇如果再來,一概回絕。”說完便繼續埋頭批摺子。管家見狀,知趣地退下了。
一連幾天,裕王都不在自己的府上,凌宇有些納悶:“會不會是裕王刻意躲著自己呢?”他甚至都想在夜裡潛進王府一探究竟。不過人家畢竟是王爺,與張白圭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凌宇暫時不想為了阿藍跟王爺鬧翻臉。
就在凌宇的耐心即將耗完的時候,王府管家上門來請凌宇:“凌少俠,我家王爺有請。”
跟隨管家來到王府,一進門裕王便說道:“凌少俠,聽管家說你來找過本王多次,實不相瞞,本王近幾日確實忙得抽不開身。如今終於得閒,本王便趕緊請凌少俠過來一敘。不知凌少俠找本王有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