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教人多勢眾,聲勢何等浩大,只要是智謀之士,都能看得出他們的狼子野心已經漸漸地顯露出來,可事到如今,天子居然還未有任何舉動,那在下就敢斷定在朝堂之上定有能人遮掩太平教的事情,天下間智謀之士何其多也,像在下這種還心向朝廷的人也定然不少,可偏偏傳不進天子的耳中,每次提及此事,志才都會感覺渾身冰冷,就好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正籠罩在這九天之上,志才的能力太過卑微,難以與天硬撼,唯有順其自然,靜待鉅變,到時候再擇一明主輔佐,還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戲志才臉色平靜,他已經能猜到黃巾起義後大漢朝會進入到諸侯爭霸的時代,但他還是沒有明說,從這點來看,他還是對大漢朝抱有一絲幻想。
正所謂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哪位有志之士不想為朝廷出力,他們是這個時代的人,是漢人,是大漢朝養育了他們,能有這種想法不能說是錯,只能說他們生不逢時,又或者說他們趕上了時代的潮流,最終是悲是喜,誰又能真的說得清楚。
“是呀,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鬼!”戲志才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就連他朱涵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
“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鬼?”
戲志才聞言一愣,默默記下了朱涵的這句話,這句話也足夠表明了朱涵的心意。
“管他呢!他們起他們的事,我們做我們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連眼下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好,又何必去操心那數年後的事情,說不定它又不會發生了呢?”
朱涵性子灑脫,哪怕是窮困潦倒他也會積極地去面對,這是每一位現代人都必須經歷的過程,杞人憂天的事情他不會去做,偶爾想想發一下牢騷還行,要是付諸於行動的話,他就會覺得那些東西太過縹緲,作為小人物的他,何必去勞心勞肝地操心那些並不需要他去想的事情。
“還是大人您看得透徹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不知大人您有沒有打算讓甄家來代理這醉仙釀?”
戲志才最為佩服的就是朱涵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性格,彷彿什麼難事在他這裡就都變得不是事一般,朱涵越表現得跟個沒事人一樣,他就越發佩服,也才會覺得唯有這樣的人物才能獲得他戲志才的效忠。
其實這也是戲志才與朱涵相處的日子還不太長,若是久了的話,那他定會發現朱涵並不是那種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人物,恰恰相反,朱涵完全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在前世朱涵最多就是做到了一個小企業的小中層,人數不多也就算了,而且裡面超過半數的人都是那種‘皇親國戚’,平日裡罵又罵不得,打就更加打不得,裡外裡領導員工都是他一個人,現在在這漢末,他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稀裡糊塗的做了這一縣之尊,一開始朱涵也打算憑藉著縣令的職權讓他的朱氏集團發展得更快更好,可在這個位子上做得久了,加之看到的貧苦百姓實在太多太多了,他朱涵何曾見過如此動盪的社會,何曾見過如此貧苦的環境,最後再加上他剿滅了匪盜回來以後,百姓們更是對他歌功頌德,在外面見到了都會恭敬地朝他行個禮,由衷地喊聲‘縣令大人’。
還真別說,這種感覺朱涵很受用,以前的那種想法也漸漸地變淡了許多。
朱涵在那沉默不語,戲志才還在打量著朱涵,期待著他的答覆,在戲志才看來,朱涵可謂是個雙重性格相互矛盾的人,總給人一種讓你捉摸不透的感覺。說他的年紀不大吧,可有時候又十分油滑,處事極為老練,哪怕是他戲志才也捫心自問在這為人處世上不如他朱涵;說他嗜錢如命吧,可這傢伙卻又跟甄儼爭鋒相對,相互看不上眼,看著看著還真像個睚眥必報的仇富小憤青;說他他膽小怕事,可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朱涵一上任就敢跟人數眾多的匪盜叫板,期間雖然有張角的支援,但戲志才還是能看出朱涵內心深處中那種我的地盤我做主的霸道;說他愛攀附權貴吧,他又愛做出一些讓人看不懂的事情出來,人家安平王劉續的身份是何等的最貴,他朱涵說翻臉就翻臉,韓家在經縣樹大根深,他朱涵說坑他們就坑他們,張風綠林出身,麾下不知多少亡命之徒,他說抄家就抄了家。
其實戲志才也看得出來朱涵只是單純的想做一個富家翁,可有時候這個環境卻偏偏不隨他的意,有些人更是眼紅朱涵手中的技術。想了想,戲志才又覺得頗為好笑,他有時候真想開啟這小子的天靈蓋好好地看一看,看看這十七八歲的軀殼下是不是還隱藏著另外一道殘魂。
“哈哈!”朱涵突然高聲大笑,他拍著戲志才的肩頭豪邁地笑道:“我原先不過是個小小的打工仔,整日想的事情是如何不捱餓,不讓自己的母親跟著我捱餓,可世事無常啊!不過半年光景,我竟然成了一地之縣令,你想不到吧?我其實也沒想到。而且現在東風欲起,我比將扶搖直上九萬里,變身大鵬,遨遊天下!”
朱涵神秘一笑,畫風突轉,整個人又開始變得沉穩老練起來,只見他看著戲志才輕聲笑道:“東風來兮!我若不借助這股東風乘勢而起的話,悔之晚矣!”
(本章完)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