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門外的季牧爵,聽到這些話則眸色一沉,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雖然他曾經懷疑過,但是親耳聽到顏容說出她其實早已知情的話時,季牧爵的心中仍舊有些不是滋味。
路優然終於有些惱火了,她蒼白著臉色將病床板拍得啪啪作響:“顏容,你別得寸進尺,現在孩子沒有了,你就算去告訴季牧爵又能怎麼樣?且不說你做了這些事情,傷透了季牧爵和商竹衣之間的關係,他還會不會相信你,就算他相信了你,但是你認為你自己又能全身而退麼,如果你敢揭發我,我就會告訴季牧爵,我早就打算收手坦白了,但是你為了能借我的手趕走商竹衣,所以才不僅替我隱瞞實情,還包庇縱容,你認為以季牧爵的性子,他這次還能像以前那樣輕易的原諒你麼?”
顏容沒有想到路優然竟然還敢頂嘴,而且還反駁得這麼在情在理,頓時被噎住,整張臉都漲紅了:“你!”
“我什麼我?我當初只是想騙點錢就走人的,你才是真正讓他們兩個夫妻離心的罪魁禍首,是,你是季牧爵的母親,他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是他以後恐怕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對你尊敬有加了吧!到時候,你在季家的地位不是一樣會跌入谷底麼?可笑!即使沒了商竹衣,你最擔心的事情仍舊會發生!”路優然早就看顏容不順眼很久了,現在終於找到機會這她正面吵一架了,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說完,她頓時感覺出了一口噁心,雖然身體仍舊虛弱,但是心情卻舒暢了太多:“這個孩子的確是我一手策劃流掉的,這是我的孩子,在它還是個胚胎狀態時,我原本就有資格選擇要不要讓它來到這個世界,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剛才那一撥怒氣還沒消散下去,又被路優然噎了一下,顏容如果不是心理素質足夠強大的話,恐怕已經被路優然氣死在當場了。
顏容連忙閉上眼睛,不去看路優然,眼不見為淨了一會兒之後,她才略微恢復了一些理智:“路優然,我真是看錯你!”
對此路優然並沒有表示異議,甚至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當初肯定當我是個一心為錢並且沒有腦子的蠢材,比較好控制,所以才選我做棋子,但是你錯了,是人就都有自己的想法,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地任人擺佈!”
“好好好!”顏容心底的火氣險些又要被她點燃,她咬牙切齒地說道:“算你狠,好,我放你走,不過你必須要向我保證,對這些事情守口如瓶,不然,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會放過你。”
聽到顏容讓步妥協了,路優然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轉了轉眼珠,將心裡念念不忘的那個條件提了出來:“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還記得之前答應我,事成之後給我的‘好處’麼?雖然,現在的情況和計劃有些出入,但是讓商竹衣陷入自責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的,所以,那筆錢你也必須如約打到我的賬上!”
聞言,顏容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你!”
“怎麼?捨不得這點小條件的話,那麼可別怪我把你幹得好事告訴季牧爵,反正我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路優然逐漸佔了上風,語氣也越來越囂張起來。
見狀,顏容的其實頓時欺軟怕硬地頹了下來,她側過頭,不想讓路優然看到她眼底的算計:“好,我答應給你的錢自然會到賬,但是,你又怎麼保證拿了錢之後,一定會守口如瓶呢?”
“這件事告訴了季牧爵的話,對我也沒有好處,只要拿到了錢,我根本沒有必要沒事找事地把這件事捅出來,不是麼?”路優然聳肩,喘了一口氣,剛才和顏容的針鋒相對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額角都微微出汗了。
她說的也有些道理,顏容雖然心中仍舊猶疑,但是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只是微微頷首,冷下臉來威嚇道:“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話!”
等顏容的話音落下之後,病房裡便安靜了下來。
站在門外的季牧爵聽完她們的對話,眼神已經不能用冰冷來形容,簡直陰冷得可以滴出水來了。
又安靜地站了一會兒後,季牧爵故意加重了腳步聲,緩緩走進了病房裡面。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顏容立刻衝路優然使了一個顏色,低聲說道:“是牧爵來了,你待會兒說話小心些,別漏了馬腳!”
路優然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要知道她雖然能在顏容面前橫眉冷對巧言詭辯,但是一想到待會兒要面對的是季牧爵,她就忍不住冒冷汗。
季牧爵面色冷靜地走了進來,看不出喜怒,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讓病房裡的顏容和路優然心驚。
顏容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試探著責問道:“你怎麼才過來?優然剛剛醒來這麼虛弱,你難道都不想著過來看一看麼?”
聞言,季牧爵在心裡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顏容的試探,而是轉頭看向路優然:“你還要繼續演下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