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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靜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地看了商竹衣一眼:“你這樣說的話,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了,但是……你這樣遮著掩著不去問,萬一中間有什麼誤會,那這不是耽誤了你和牧爵的感情麼?”
聞言,商竹衣先是糾結地皺起了眉頭,然後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就算沒有今天這件事,我和季牧爵也是不可能的了,不論路優然最後何去何從,她和季牧爵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假裝忘記,所以,駱駝已經被壓垮了,就不要去深究到底哪一根是最後一根稻草了。”
葉靜愣了一下,差點兒都要被她這一番頹喪的說辭說服了:“可是,人總也無法保證自己不犯錯,牧爵他雖然……但是,你難道就真的不考慮原諒……誒,算了,我自己都說不下去。”
說到一半,她還是把那些試圖勸說商竹衣放下的老生常談嚥了回去,因為她明白那些說辭連最基本的邏輯都站不住腳,就更不要說去勸服商竹衣接受了。
商竹衣抬眼看著葉靜;“靜姐,你也清楚,人的確會犯錯,但是有些錯有彌補的餘地的,但是有些卻沒有,不是麼?”
面對這個問題,同樣抱著忠貞不二是對一段感情最基本要求的想法的葉靜,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違心去否認的,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錯,忠誠是感情的基礎,如果連這一點也做不到,那麼這段感情即使繼續,也只是名存實亡而已。”
商竹衣聳肩,給了她一個“這不就得了”的眼神;“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我心裡清楚,以我對季牧爵的感覺,但凡能有一線希望,我即使再怎麼吵鬧,但心中也希望渴望繼續和他糾纏下去的,然而這一次,我心裡卻明白,不論我多麼不捨,都到了必須要離開的地步了。”
自從路優然的事情爆發以來,葉靜一直在設法勸說商竹衣再給季牧爵一次機會,但是卻從來沒有去認真想一想,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人比商竹衣本人,更加希望能夠給她和季牧爵這段感情留一下餘地的人了。
商竹衣抿唇自嘲地笑了一下:“可是就算我已經把自己放在了這麼卑微的位置上,仍舊找不到任何可以去原諒和假裝忘記的藉口了,所以,除非時間能夠倒流,讓季牧爵有機會去阻止他和路優然之間發生的那件事,不然,我和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除了兩個孩子之外的任何交集了。”
這番話聽在葉靜這個局外人的耳朵裡,都感覺一陣心酸,她真的無法想象,商竹衣身為當事人,在這樣平靜的表象下面,到底隱藏著多少痛苦和糾結的情緒。
於是,葉靜放棄了無謂的勸說,挪動著身子來到商竹衣身邊,伸手攬住商竹衣的肩膀,安撫似的輕拍著:“會好起來的……”
不知道商竹衣有沒有聽進去葉靜的安慰,葉靜只看到她的眼眶微微泛起了酸澀的紅暈。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復讀機一般地重複著葉靜的話,似乎這樣講著,情況就一定會慢慢變好一般:“嗯,會好起來的。”
這廂,被軟禁在VIP病房裡的路優然已經連跳窗的心思都有了。
幾天前,季牧爵趁著顏容的心思都放在兩個孩子身上,根本無暇顧及路優然的時機,先是派人將路優然從她的小公寓裡接到郊外的別墅裡,然後又掏出了一份合同,明確地告訴她:“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麼拿著這筆錢,放棄這個孩子,然後走人,瀟瀟灑灑去過你的後半生,要麼,就簽下這一份合同,孩子出生之後便交給季家撫養,從此以後和你沒有瓜葛,同時,鑑於你和我並沒有過夫妻關係,我沒有支付你贍養費的責任,所以,這也就代表著,即使生下孩子,你一分錢也不可能拿得到,你考慮一下吧。”
當時路優然在季牧爵的威勢下,根本不敢反抗和討價還價,於是,她在斟酌過之後,果斷選擇了從根本不在乎她絲毫的顏容那邊倒戈,直白地說出了她最根本的心聲:“我要錢。”
聞言,季牧爵這才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將那份合同收起來,輕飄飄地看了路優然一眼:“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我們也別耽擱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明天就回給你安排術前檢查。”
路優然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雖然略有不情願,但還是隻能點頭:“好……”
接著,她便被季牧爵的保鏢半強迫地送進了醫院的VIP病房裡面。
就在路優然都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的,打算拿了錢就把這個她原本就沒有打算留下來的胚胎拿掉,然後她就可以拿著這筆錢,舒服寬裕地過完自己的後半生了,這正是她一開始的打算,所以她的心中雖然還是有些嚮往顏容曾經給她畫下的大餅,但是這個結果對她而言,也不是那麼地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