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牧爵也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何嘗不想早些進行,然後他就可以從那些可惡的負罪感中得到解放了,但是眼下的情形顯然還不行。
他搖了搖頭:“醫生叮囑了,現在除了靜養,什麼也無法進行,更不用說那些有可能造成刺激的心理干預治療了。”
葉靜其實也已經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了,於是,她窩火地跺了跺腳,然後不耐煩地問道:“那到底要靜養多久,我也是很大牌的心理醫生好麼?哪有道理讓我一直等她的?”
季牧爵知道她說的是氣話,不過他還是耐心地回到了葉靜的問題:“據醫生說,最起碼要兩週以上。”
聞言,葉靜露出一個要崩潰的表情:“兩週?快半個月?那她豈不是天天也以此為藉口糾纏著你?”
季牧爵又何嘗不為此頭疼,但是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於是只能煩躁地皺著眉頭。
倒是一旁的葉靜,在惱火過後,又想到了一條建議:“竹衣現在不放心你,歸根結底,是因為她不在你身邊,看不見摸不著的,她的心裡總是沒底,但是如果她一直在你身邊的話,會不會好一些,這樣也能隱晦地向趙卿潔傳達你對她並沒有任何想法的意思,你說呢?”
聞言,季牧爵有些驚喜地挑了一下眉毛,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行,卿潔有傷在身,所以在醫院裡,必然要事事以她為先,現在我已經讓竹衣受了不少委屈,如果讓她隨我一起去醫院,恐怕不知道還要受多少委屈呢。”
葉靜聽了季牧爵的考量,也心知肚明這些並不杞人憂天,於是,她失望地洩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在走廊的扶手上砸了一下,咒罵道:“這個姓趙的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樣不行那也不行,她受個傷竟然還真的成瓷器娃娃了,誰都得讓著她。”
說到最後,葉靜不知道季牧爵有沒有聽進去,但是她卻把自己氣了個不輕,眼睛都微微有些泛紅了。
見狀,季牧爵沉默了一下,然後抿著嘴角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讓竹衣和我一起去醫院的提議的確不現實,但是卻讓我想到了另一隻解決方法。”
聞言,葉靜既驚又喜地抬起眼睛;“說來聽聽。”
“你剛才說的很對,竹衣之所以沒有安全感,正是因為我孤身在外,讓她心思不定,所以我打算留在她身邊。”季牧爵輕聲說道。
葉靜仍舊不解:“可是那樣的話,趙卿潔那邊豈不就是……你打算不管她了?”
季牧爵搖了搖頭;“不是,事已至此,我斷沒有半塗而罷的道理,所以在她被治癒之前,我是不會扔下她不管的,這一點我和竹衣也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下葉靜就更加不明白了:“那你打算怎麼辦?既要留在竹衣身邊,又不會對趙卿潔置之不理,難不成你還會分身術?”
季牧爵被她的冷幽默都笑了,他搖了搖頭,再次否認葉靜光怪陸離的猜想:“卿潔現階段只需要靜養而已,並不需要接受太複雜的治療,所以我打算將她接回別墅裡,在這裡,竹衣是女主人的身份,我也可以陪在她身邊,這樣一來,雖然不能說是皆大歡喜,但也勉強算是兩下週全了吧。”
葉靜順著他的思路考慮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這倒是,只不過,萬一她們兩個發生衝突該怎麼辦?”
季牧爵唯一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於是,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我也有考慮,畢竟卿潔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臥床靜養的,所以,只要安排妥當,她們應該很少有機會正面接觸的,一旦卿潔的傷情痊癒,你正好可以接棒進行心理干預。”
葉靜的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安,但是目前來看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於是,她遲疑著點了點頭:“好,我也會盡量幫你盯著的,希望不要再出問題就好。”
饒是季牧爵機敏睿智,能謀算清楚得也只能到這一步了,於是,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然後嘆息似的說道:“先這樣吧,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葉靜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於是,她也點了點頭,正準備放季牧爵揮去休息,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我剛才留心看了一下,那張照片似乎是趙連臣發來的,他的司馬昭之心,已經是昭然若揭了,你難道不打算預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