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弟弟的關心,趙卿潔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仍舊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沒事兒,只是……只是,有些頭暈。”
見狀,趙連臣立刻會意,將眉毛倒豎起來,雖然沒有明著衝季牧爵發火,但是語氣已經充滿了責問的意思:“腦震盪頭暈是小問題麼?快躺下,不然出了問題,到最後心疼你的也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季牧爵怎麼可能聽不出趙連臣的言外之意,但是他就是不上當,假裝沒有聽到一般,動作溫柔地將趙卿潔扶到床上躺下,然後又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還是叫醫生來檢查一下吧,不然你弟弟恐怕今天晚上都要擔心得睡不著覺了。”
他不動聲色地將話題重新拋回了趙連臣身上,然後撣了一下衣袖,便從趙家姐弟給他挖的坑裡跳了出來。
吃了個暗癟的趙連臣有些煩躁地蹭了一下鼻尖,然後將詢問地目光投向趙卿潔:“姐,你現在感覺怎麼了?別逞強,不行的話,還是叫醫生來看一看吧。”
趙卿潔抬眼看了一下季牧爵,然後還是堅定地擺了擺手:“我沒關係的,還是不麻煩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牧爵,你留下來再陪我坐一會兒,好麼?”
兜了一個打圈子,到最後趙卿潔的目的還是要挽留季牧爵,於是,他煩躁地皺起了眉頭,臉色深沉地沉默了一會兒,但是到最後他還是不忍心讓剛剛重傷醒來的趙卿潔失望,只能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好,你安心休息,我就在一旁陪著你。”
得到季牧爵的承諾之後,趙卿潔的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抿著嘴角笑了一下,然後才戀戀不捨地閉上眼睛,同時將她那道熾熱的目光從季牧爵的身上拔了下來。
在趙卿潔閉上眼睛之後,季牧爵感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輕快了許多,於是,他搬過凳子,矮身坐了下來,雖然趙連臣還有許多話想要質問和威脅季牧爵,但是看在他姐姐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睡顏,他決定暫時不要打破這溫馨的一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病床上的趙卿潔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季牧爵和趙連臣都清楚,她這次是真的睡著了,於是,季牧爵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淡淡地看了趙連臣一眼,便往門外走去。
見狀,趙連臣立刻皺起了眉頭,在放輕緩了動作,跟著他的腳步,一前一後走出了病房。
季牧爵原本也沒有打算不告而別,他只是想在病房外和趙連臣談一談,於是,他在走廊的拐角處停下了腳步,一邊打量著窗外的風景,一邊等待著趙連臣跟上。
果然如他所料,不一會兒趙連臣的腳步聲便從他身後傳來。
季牧爵沒有回頭,而是直接開口道:“我要回去一趟,你照顧好你姐姐。”
趙連臣剛剛站定便聽到他要走的話,這幾天以來一直都沒有消弭下去的火氣再次出現了拔高的態勢:“什麼?你又要走?之前你偷偷溜走,我姐姐是什麼反應你也看到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啊!”
被趙連臣的憤怒噴了一臉的季牧爵仍舊沉著臉:“我如果真的不在乎卿潔的死活,今天我就不會再回來了。”
季牧爵說的這些趙連臣自然也是能想到的,但是他還是不滿,還是得寸進尺地希望季牧爵能拿出更多的誠意去對待他的姐姐。
“你別說這麼沒用的,我只問你,如果我姐姐再次醒來看不到你,鬧起來的話,出個好歹,你能全權負責麼?”趙連臣定定地看著季牧爵,眼睛裡是堅定的無賴神色。
季牧爵煩躁地皺起了眉頭:“我很快就回來,另外,我不是你們的囚徒,我有權利去處理我的私事!”
趙連臣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就知道他在季牧爵面色是毫無戰力可言的,所以在面對季牧爵隱隱欲現的憤怒面前,他還是遲疑了一下。
不過他一轉念又想起自己的姐姐精神上的疾病還沒至於,現在又添了新傷,這讓他心底的怒氣重新勃發而起,並且戰勝了心底對季牧爵的恐懼;“是,我們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但是季先生,你如果邁的過去自己良心的那一道坎的話,不如直接把我姐姐扔下,不要再管她了!”
聽著趙連臣這樣以退為進的話語,季牧爵的心中更加煩躁了:“我說了,該負的責任我不會逃避,但是你們也別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