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
商竹衣心口一疼,他知不知道,現在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說過他她是無可替代的,他說過無論是誰都別想搶走她季夫人的位置,他說過他的季夫人,只有一個。
可惜,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
商竹衣看著面前荒唐的一切,像是看著一個笑話,嘴角不自覺的浮起的笑容,難看,充斥著悲憫。
“季先生,”她努力的抑制著聲音裡夾雜著的顫音,說道,“我不管你會找誰取代我的位置,就算你這麼威脅我,這份申請我還是不會籤的,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那我只好驚動季家的二老了。”
她並不想吧季父和季母搬出來,但是眼下的這種狀況,她也只好這麼做了。
季牧爵孝順,這一點,她是可以百分百確定的,所以,對此,她也有百分之百的勝算。
聽罷,季牧爵的臉色愈發的陰森,但是緊攥著她的手,卻在這一刻鬆開。
“女人,算你狠。”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面對這個棘手的油鹽不進的角色,他的心裡又多了一層防備。
這女人,遠比他想象中的腰厲害的多,知道他的軟肋,也能大致的瞭解自己的底線,總而言之,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卻又從不溼鞋,她能夠知道什麼時候什麼位置適可而止,證明她對自己的瞭解,比任何人都要深的多。
“好,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商竹衣的臉上恢復了平常的平和,微微的頷首,隨後轉身離開。
季牧爵的出院時間延遲了一週,醫生表示,除了失憶這一點,暫時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後遺症,而失憶這個問題,實質上來說,作為醫生能做的事情並不多,更多的還是靠患者的自我修復和家人的努力。
“你來幹什麼?”看著醫院門口停著的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上下來一個女人,視野中出現了一張他並不想要看見的臉。
他的語氣帶了幾分質問的意味,女人卻絲毫不在意,上前,一把挽住了他的手,“來接你回家!”商竹衣微笑著回答道。
“我自己會回去。”
他並不想這個女人有過多的接觸,對於這種城府極深對自己又瞭解透徹的女人,他自己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被她掌控。
他舉起手,想要用力的甩開,卻被商竹衣緊緊的攥著。
“別動,記者們都在看著呢。我想那麼久了,你也應該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吧?”商竹衣小聲地說道,旁邊的季牧爵聽罷,只是輕挑了挑眉,在沒多說什麼。
面前是蜂擁而至的記者,閃光燈不停的亮著,商竹衣扶了扶臉上的墨鏡,挽著他大步地往車的方向走去。
季家。
偌大的歐式裝潢的大廳,裡面所有的裝飾品都是價值連城,儼然英國皇家貴族的模樣,一開門,管家過來接過了他手中的公文包。
“爸爸!”季牧爵小心的打量著面前的這一切,突然,奶聲奶氣的叫聲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爸爸?
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好生俊俏,一張臉如同玉砌粉琢一般,上面是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歪著個小腦袋,正瞅著他,隨後甜甜一笑,猛地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精壯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