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聽罷,面露難色,“其實……”才說沒幾個字,卻又戛然而止,像是在避諱著什麼。
“其實什麼?”商竹衣追問道,這麼早讓一個車禍重傷以後的患者出院,這麼想都似乎不太合理。
醫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開口道,“其實這是季先生的意思,雖然季先生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我院還是希望季先生能夠留院觀察,我們不能保證,依照季先生的情況,除了失憶這個車禍後遺症以外,沒有其他的後遺症影響。”
“這麼說來,你的意思是?”商竹衣看著他微微隆起的眉心,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對,我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要徵求你的建議,更多的是,我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勸勸患者。”醫生說道。
“好,我知道了。”
在醫院的走廊上躊躇了片刻,商竹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一個重要的決定。
出院這件事情,她還是決定要和季牧爵好好的談一談。
公司的事務雖然重要,但是在這種關鍵的康復期間,她還是希望他能夠以身體為重。
再次敲響病房的門,得到了他的回應後,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像裡面走進去。
不出所料,一進門,略帶忐忑的視線便直接對上了那一雙凌厲的眼眸,帶著幾分的厭煩和不悅。
“我在這裡說幾句話就走!”商竹衣趕忙說道,迫使自己只是他的眼神,那具有攻擊性的眼神。
“說!”季牧爵見對方的目的明確,並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皺了皺眉,涼薄的嘴唇吐出了兩個字。
她的心好像是被什麼冰封了一般,但是她知道她現在並沒有時間去理會,她現在要做的,只是想遵照醫生的囑咐,儘量的讓他留在醫院裡。
“出於對你身體狀況的考慮,我不會再你的出院申請上簽字。”她的眼神篤定,表情嚴肅,沒了方才平和的模樣。
骨子裡散發的倔強告訴她,不能就這樣退縮,不管他到底會這麼想,她只要做到季夫人應該做的事情就好。
“女人,我不喜歡你插手我的事情,這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是你的理解能力不夠,還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季牧爵的瞳眸裡折射出深深的怒火,這個女人的管束,實在讓他煩躁頭頂,而他生性不喜歡被別人約束,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會好好的處理,不需要多餘的關心!
“這是我作為你的妻子應該做的事情,你口中所謂的插手你的事情,對於我而言,是我的職責!”商竹衣反駁道。
就算他失憶了,但是她還是他的妻子,她有權利決定一些事情。
“妻子的職責?呵。”季牧爵冷笑了一聲,臉上寫滿了輕蔑。
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她又何必假惺惺的在這裡演戲?
他的語氣,讓她大腦有那麼一刻空白,多年前那種輕蔑而又冷漠的形象,在他的身上重現,也正是這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態度,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擊退。
而現在,要她再經歷一次這一步步將他攻破的過程,她不能確保,她還有沒當年的那種勇氣。
“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這個出院申請我是絕對不會簽字的。”許久,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
季牧爵眉間的紋路更深了,他的臉色凝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被按在了牆上。
“女人,不要以為自己坐在這個季夫人的位置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既然我能讓你成為季夫人,我也相信,我可以隨時找人取代你的位置。”季牧爵的目光如炬,憤怒噴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