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潯一大早就過來找沈績,說的事自然只有一件。昨日好不容易攔下了沈績,哪知承夜也來了,不說此事是瞞了承夜的,就說這二人的關係,多少有些尷尬。東炎那位公主是承夜的姑姑,當年為了沈績和炎帝反目,叛出東炎,後又喪命連雲峰,炎帝以為不齒,敕令天下不準再提起那人名字。這兩人若是兩人碰了面,那還怎生了得?
楚潯來的時候沈績正端著一盞熱茶喝著,見著楚潯,抬起頭來,不緊不慢道:“公子這麼早就來探望沈某,莫不是擔心沈某半夜跑了?”
楚潯沉著一張臉,“楚某此來是想告訴先生,近日府中出了些事,先生最好不要擅自踏出西廂。”
沈績道:“還以為真只是請我來客居,原來是軟禁啊。”
楚潯解釋道:“先生誤會了,只是我請先生到府上一事,並無幾人知曉。”
沈績抬眉,忽然明瞭,“府上來了什麼客人嗎?”
“是。”
“是誰?與我有關?”
“這……”楚潯有些為難。
沈績看他並不願意說,又問:“我曾與他見過?”
楚潯想
了想,當年沈績離開時承夜不過四五歲,二人應該沒有見過,即使見過,那麼多年過去,也未必還有印象。他搖頭:“不,沒見過。”
沈績攤手,不以為然,“那你擔心什麼?。”
“可是......”
沈績打斷他,“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楚潯拱手,“多謝先生。”
楚潯欲走,沈績卻邀他坐下來飲茶,二人就著這天下局勢論了一番,楚潯驚詫,沈績雖然避世多年,但天下局勢仍然瞭然指掌。而沈績也瞭解到,楚潯乃是烏衣客在邊境一帶的管事,江湖中也頗有名望,實在年輕有為。
說來巫族滅族後除靈族一事,天下並沒有太大的動亂,可如今九州表面上維持了十四年的平靜,眼看就要被打破了。
雲荒來時楚潯已經走了,沈績一人亭子裡下著棋,下得十分專注,似乎沒有發現她。雲荒心中有氣,站在亭子外不肯再走。站了好一會兒,沈績才回過頭來問:“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站在那裡做什麼?”
雲荒扁著嘴不說話。
“板著一張臉幹什麼,誰欺負你了嗎?”
雲荒蹲下來,往一邊的池子裡扔石頭“是啊,是有人欺負我。”
“誰敢欺負你告訴師傅,我去給你出氣。”沈績走過來,俯身問。
雲荒本來是氣他下棋太專心沒有看見自己,但沈績這麼一問,她突然就想起承夜來,於是說:“有人說我名字不好聽?說雲荒二字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