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鼓起兩腮,氣沖沖的糾正道。
這個混蛋,她眉毛明明很細的,哪裡粗了?居然說的還這麼義正言辭!
“眉毛!”
臨淵一本正經的重複著。
暮兮見他仍舊執著於眉毛這個話題,無奈的攤手轉身,繞回來之前說的問題上來,“你就說你留下不留下吧?”
一線燭火轉射到臨淵濃密的睫毛上,他似有所感應的轉頭,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淡黃的光,光中微塵起伏如霧,又似透明綃紗,綃紗籠罩中女子身形纖秀,面容絕美,鬆鬆挽髻,宛宛梨妝,衣袂飄舉隱然有洛神之姿。
一種心動油然而生。
說不清的是情,道不明的是緣,誰也不知道他們相遇的那一刻,究竟是情還是緣,或者換成更好的一個詞,是宿命!
“上床睡覺,本尊就答應你。”
臨淵面色冷冽,依舊強勢著。
暮兮一聽這話,頓時抓緊被子,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雙手抱胸,這傢伙不會讓自己以身相許吧,陪睡?
這也太欺負人了,做婢女也是有尊嚴的好吧!雖然他長得美驚人,但是她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好吧。
看著朝暮兮那懷疑不加掩飾的眸子,臨淵也微微抬眸,而端著酒杯打算飲酒的手,頓住。
隨後從容而漫不經心的微微轉了轉酒杯,看向她,冷醇而充滿磁性的聲,緩緩響起:“放心,本尊對你沒性趣!”
性趣這兩個字,明顯加重了幾分。
他的確是對暮兮沒興趣,但是他對床還是很有興趣的,況且他也不想吹一晚上的夜風!
看見臨淵眼中的嫌棄,她眼角和嘴角抽搐了半晌,瞪著他道:“那我睡了——”
暮兮雖扯過被子,往床榻裡面鑽去,此刻那已經敷了藥膏的腳踝冰涼涼的,疼痛也稍微得到了緩解,她瞭然已經閉了眼休息,但她也並未敢鬆懈。
畢竟這屋子裡的還有一個人,雖然是朵玫瑰,還是帶刺的,外表看起來完美無瑕,但她知道這個男人很危險也很冰冷。
此刻房間之中靜悄悄的,安靜的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她耳尖微動,側耳聽著他走路的聲音。
還有他長長的錦袍拖曳在地上的聲音,綢緞在地上劃過的極小之聲,也難以逃過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