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齊回到家時,秦雨璃正焦急的在前廳等著。若不是許管家也幫忙安排著搬運東西,只怕這會兒還亂成一鍋粥。
秦雨璃見到薛齊回來,趕忙衝了上去,一把抓住薛齊的衣袖,慌慌張張的問到:“你可有見到王爺?王爺可答應幫忙?”
薛齊知道秦雨璃是太慌張,才會不注意禮數,安撫的拍了拍拉著他衣袖的手,輕聲說到:“璃兒莫慌,為夫見到王爺了,明日王爺會和為夫一起面見聖上,雁兒定不會有事的。”
秦雨璃聽到這話,心才稍微踏實一點。又想著剛剛自己那副慌張樣,委實沒有半點主母樣。只見她不好意的放開了薛齊的袖子,故作鎮靜的撫了撫頭髮。
夫妻這麼些年,薛齊又怎麼會讀不懂秦雨璃的小動作?自然是知道這會他的璃兒是害羞了,也不再打趣,只說到:“今日早些休息,明日這事便會有定數。”
秦雨璃點點頭,恢復了往常的神態,只是兩人都知道,他們的雁兒一日未歸,這心便是一刻都平靜不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薛齊早早的就起身了。
秦雨璃也是一夜未眠,見薛齊起來,她也沒有再躺著的意思,起身給薛齊穿戴朝服,戴好朝冠。
離上朝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薛齊此時已經是心急火燎,恨不得時間過的再快一些。夫妻倆就這樣乾坐在屋內,等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終於是捱到快要出發的時辰,薛齊每走一步都覺得心情分外沉重,秦雨璃也是一樣。兩人站在府門口久久都沒有說話。
薛齊望了望進宮的方向,對著秦雨璃點點頭,便踏上了馬車。車伕一鞭打在馬的身上,車軲轆揚起一些土灰,隨後便揚長而去。
秦雨璃在門口站了許久,久到馬車早已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她都沒有要進去的想法,她寧願就這樣站在門口等著,等著薛齊帶著好訊息回來。
朝堂之上,天子雖老,威嚴猶在。
孝睿帝是先皇第十個皇子,他的皇位也是踩著同胞兄弟的屍骨上來的,所以對於皇子們的鬥爭都保持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逾越,他都不會制止。
畢竟,在孝睿帝的觀念裡,能守得住麒麟家山河的,一定不能是昏庸無能之輩。
雖已是年過花甲,但孝睿帝雙眼依舊是如鷹般銳利,聲音如瀑布般洪亮,下旨果斷,反應敏捷。所以朝堂上百官皆是恭恭敬敬,沒有一人敢造次。
麒麟希雖說是個閒散王爺,但這早朝偶爾還是要來的,倒不是孝睿帝的要求,而是寧貴妃的叮囑。
所以這會的麒麟希跟往常的麒麟希是大不相同,收起了那副閒散,也收起了那股江湖氣,渾身透露出皇家威嚴,骨氣錚錚的站在那,仔細聽著百官的彙報。
等錢公公終於是喊出了那句“有事上奏無事退朝”時,薛齊的緊張一瞬間到達了頂點。
不多時,百官便向門口湧出,薛齊客客氣氣的回應著那些試圖與他結交攀談的同僚,只耐心的等著麒麟希叫他。
而孝睿帝此刻也是盯著麒麟希,奇了怪了,他這兒子每次下朝時跑的飛快,今兒怎麼如此反常?
奇怪的不只是孝睿帝,這錢公公也是覺得稀奇。
錢公公自孝睿帝還是皇子時便跟著他,經歷過奪位,經歷過殺戮,一直到了現在,算是這陵瑯國皇宮裡正宗的老人了。
孝睿帝對麒麟希的偏愛他是看在眼裡,皇后和寧貴妃之間的鬥爭他也是知道,所以今天這破天荒,真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希兒可是有事和父皇說?”
對著麒麟希,孝睿帝還是和藹的,自然語氣也是沒有對待百官時那麼的威不可侵。
只見麒麟希雙膝跪地,對著孝睿帝拜了拜,這才開口到:“兒臣有要事向父皇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