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遷拉起時詡的小臂,道:“那武安候就與朕一起回宮去吧。”
時詡對賀遷突如其來的親近受寵若驚,他連連點頭:“謝皇上。”
堵在城門口的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再次入了宮,唯有尉遲章派人去給賀遷告了假,說自己此番傷到了腦袋,大夫說喝不了酒,下回再給武安候賠罪。
尉遲章的車馬晃晃悠悠地駛入了延福坊,停在了他的宅院前。
尉遲府看上去新修不久,阿松給尉遲章搬著凳子,一手舉著燈籠給他照明,生怕他再磕著碰著。尉遲章剛從馬車上下來,景聆的馬車也恰好停在了他車後。
尉遲章是認得景聆的馬車的,心中登時覺得欣喜,他連忙吩咐道:“阿松,有客人來了,快進去備茶。”
阿松:“是。”
“不必了。”景聆已經被折柳扶著從馬車上緩緩走了下來,她的腳傷還未好全,走起路來有些吃力,“我只是與元卿說幾句話,說完就回去,實在不必麻煩。”
尉遲章走上前去,讓景聆少走幾步,他道:“阿聆可是有什麼事?”
景聆帶著一抹淡笑抬起頭,語氣溫和:“眼下正有一件事想要找元卿幫忙,不知元卿是否願意?”
有這等好事尉遲章當然願意,他笑著說:“阿聆說便是,只要是我能辦好的,我都願意做。”
若是自己辦不好的,也會找人辦好。尉遲章這樣想。
景聆心裡鬆了一口氣,他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也知道我與武安候之間有些矛盾,我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現在就想給他找黴頭。”
尉遲章微微一驚,“沒想到阿聆還有這一面。”
景聆的唇角微揚,她道:“察院裡有位名叫車嘉的監察御史,元卿可認識他?”
“的確是察院的前輩。”尉遲章想了想,又道:“不過他最近好像出去巡鹽了,阿聆怎麼突然問起他?”
景聆淡然道:“我與他是舊識,最近有急事找他,卻不想武安候也要找他。自從我們斷了之後就常在暗處較勁,我一定要搶在他面前見到車嘉,不然我會覺得很沒有面子的。”
尉遲章對景聆這滿口漏洞的說辭哈哈一笑,但景聆既然選擇不說實話自然有她的理由,尉遲章縱橫官場這麼多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況且這又是景聆與時詡之間的矛盾,他也不好多問。
畢竟,像景聆這樣的女子,是不會喜歡對自己刨根問底的男人的。
尉遲章道:“那到時候車御史一回來,我便來知會阿聆,絕不讓武安候搶了先。”
景聆露出一抹動人的笑,她道:“那在我見到車御史之前,若是武安候來御史臺,你可不能讓他進去半步哦。”
尉遲章被景聆的笑打動,他道:“阿聆儘管放心,元卿自然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