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讓其他人去南小姐另外的住宅尋找,自己等在這裡。
不過這種話,實在不好當面說。
她有些為難地看了過去。
謝稚魚起身,將勾在書櫃上的裝飾重新放好,蹙眉說道:“我小時候看見相機就會哭,根本沒有拍過照片,後來就只拍南初——”
<101nove.第一次沒有了那幹練認真的樣子,而是小心翼翼問道:“謝小姐,您要不要先從房間裡出來,我們去找個地方慢慢說。”
謝稚魚:“不用這樣,我還沒瘋。”
她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色:“不過要說起照片……”
“我倒是知道南初會去哪。”
南初的車在半路就拋錨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她並沒有選擇打電話讓人重新送一輛車過來,而是打著傘從很遠的地方,走到這被水漫過腳背的磚石小道上。
這條路只要一下雨就會泥濘不堪,後來有人為了討好她重新修了好幾次,終於好上了一些,雖然積水量依舊很嚴重。
她走過無數次這條路,也無數次在同樣的地方停下來。
南初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被傘面遮擋的地方全都淋得濕透,黑色的發有幾縷粘在慘白的臉上,風衣下擺不住得往下滴落著雨水。
她喘著氣,是狼狽不堪的模樣。
但她寧可站在原地淋雨,也依舊像腳下生根般不願意往前再走上一步。
兩邊是排成一列列的墓碑,她記得這些人,因為在這些年裡,她一直都站在這。
那些人說她痴情,每年都來看意外去世的前女友,但實際上她從來沒有真正去過。
魚魚就在不遠處,但她一次都沒有鼓起勇氣。
“哎!”一道蒼老的女聲在後面喊著:“今年你來得有些早啊?”
南初回過頭。
帶著草帽,拄著柺杖的老人正費力提著一個籃子站在不遠處:“往年你都是……這個月六號,六號才站在這裡,今年換時間了?”
“不過也是……”
南初記得她。
每年她站在這裡又不敢往前時,就能看見她提著東西經過,大部分時間是自己一個人,有時一個年輕女孩會挽著她的手,然後不住打量著自己。
“嗯,有重要的事必須要來。”
可能老人家就是話多,就算南初只說了一句話,她自己一個人也說的開心。
“我的妻子就埋在那裡。”她指了指南初旁邊的一座墓碑,“為了陪她,我找人託關繫留在這裡工作,也不知道她天天看著會不會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