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高幸真的騎著駿馬在大草原賓士,而那時候,她卻和何柔漸行漸遠,一學期聊不到三句話。
那是高幸讀高中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天,可走出遊樂園,何柔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原先美好平靜的狀態被徹底打破,她眼看著何柔當街發飆,對著電話那邊又吼又罵。
四周的人投來怪異的目光,高幸試圖讓何柔平靜下來,何柔卻滿眼通紅地盯著她,“你知不知道你爸對那個女人的女兒有多好?你再看看你,除了我,還有誰陪你。”
“媽,我們回去再說吧。”
“你再不去勸勸你爸,我遲早和他一起死,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可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啊?”高幸有些撐不住了,哽咽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自己的爸都管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那你別要我好了!”
常年積壓起來的痛苦在今日快樂前提的襯託下,爆發得比往常猛烈。
“現在的孩子就是這麼不懂事,叛逆得很。”
“我家的也這樣,稍微說幾句就不樂意了,嚷嚷著要和父母斷絕關繫了。”
“都是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還說什麼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我看都是些討債鬼。”
高幸無視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眼神,憋著滿眼眶的淚,近乎絕望地離去。
也是在那時候,她又遇見了溫讓。
他坐在豪車裡,降下了車窗,一身妥帖的襯衫,發絲也精心梳理過。而她站在樹蔭下,一臉的委屈不甘,穿的還是幾年前打折買的舊款連衣裙,
她眼睜睜看見溫讓對著車子前座的人說了幾句,然後開門走了下來。
溫讓靠近她一步,她就下意識後退一步,直到踩到一個小土坑,不小心崴了一下。
溫讓握住她的胳膊,扶住她,從懷裡掏出一包紙巾,以及一顆糖。
“這次,還是橘子味的。”
高幸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走了他掌心的糖,“謝謝。”
眼裡蓄著的淚始終沒有掉下來,“你……怎麼在這兒?”
“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