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站在巨大的考爾德雕像旁邊,溫讓隔得很遠,剛好能把她和雕像,以及鋪展在海岸線的晚霞納入畫面中。
“好了嗎?”高幸喊道。
“你去海邊坐著,我再給你多拍點兒。”
“好!”
高幸興沖沖地跑向海邊。
“慢點兒!”溫讓出聲提醒她,結果自己不小心踩到岸邊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身形晃了下。
“誒!”高幸忙伸手扶住他,“小心。”
小心。
穿籃球服的少年抬起胳膊擋住朝她飛過來的球。
沒事兒吧?
沒事,謝謝。
舉手之勞。
“高幸。”男人的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怎麼還發起呆了?”
“溫讓,不拍照了。”
“嗯?”
“我們一塊兒看日落吧。”她拉著溫讓的衣袖,並排坐下來,“日落的時間太短暫了,我怕來不及欣賞。”
“好。”
時間似乎都慢了下來,安靜流淌著。
目光所及之處是在夕陽映照下,泛著粼粼霞光的蔚藍大海。
他們心照不宣地保持著沉默,直到所有紅的、紫的、橙的色彩都歸於昏暗的深藍中。
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老人家走過來,推了推老花眼鏡,用英語問道,“剛才我給你們拍了照片,需要的話,我可以傳給你們。”
兩人都有些意外。
照片上的兩人捱得並不算近,天地間只有晚霞,大海,以及他們的背影,孤寂盛大的浪漫。
高幸真誠道謝,但她手機記憶體不夠了,所以這些照片最終傳到了溫讓手機上。
老人家用丹麥語自顧自地說了一句話,高幸剛想解釋什麼,他就擺擺手跟他們告了別。
“老伯說什麼?是丹麥語嗎?”
高幸支支吾吾地回了句,“他、他就說,嗯……今天的晚霞很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