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生你我無緣,唯願來生能夠長相廝守,白頭偕老。
“我之前待選的時候和弘皙說過,明礬沾水方可顯色,是個傳遞訊息的絕佳注意。”李有容捏著紙,“當時主要是為了讓他能透過這種方式和太子那邊取得聯系,後來萬歲爺二立太子也就沒用這個法子……”
怎麼今日他突然遞了這麼一張紙條出來?還寫了那麼一句話?
彷彿是與她的道別。
“弘皙如今跟著太子妃她們依舊住在毓慶宮,現在的步軍統領又是隆科多大人,在京中他是沒有什麼亂來的機會的,你放心好了。”
若是再來一次懷愍太子那樣逼宮謀反的事情,朝堂上的官員估計要被康熙全擼了。
李有容雖然心中還是擔憂,但是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已經不在上書房念書了,想要接觸朝政只能透過她爹或者是虞燕這個表妹。
“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就立馬讓錦書來叫你。”虞燕安撫道。
在李府門口兩人又說了好幾句話,虞燕才帶著那束虞美人回到公主府。
“奴婢給格格拿先前萬歲爺賞下來的粉彩桃花紋直頸瓶來給格格裝花可好?”
錦書和雁回對視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笑意。她們也算是從小服侍格格到大的人了,見她回來洗漱換衣後一直盯著那幾株虞美人使勁看,哪裡還有什麼不懂的。
虞燕聞言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有些心虛地咳了兩聲:“那就拿來擺擺吧,我這屋子裡本來也沒有什麼花草,看著空空的,裝點一下也好。”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不喜歡那些花兒草兒的,特定命下人不許把東西擺到屋子裡來呢。
錦書雁回都沒忍住樂了,但她們至少年紀還大點,沒有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抿了嘴就下去將剛剛說的花瓶拿過來後將虞美人插了進去。
春闈放榜後就是殿試,虞燕這幾天也就沒去打擾星德備考,而是陪著李氏在看今年秀女的名單。
弘昐比她小兩歲,今年十七恰是該選嫡福晉的年紀,如今朝中局勢不穩,她阿瑪胸懷壯志但也不敢輕易在人前表露,所以對於弘昐這個長子的婚事很是看重,既不能高也不能低。
“這是吏部尚書席爾達家的姑娘董鄂氏,她家是滿洲鑲紅旗人,她阿瑪從前是跟著萬歲爺一起平三藩的功臣,先前又在外任三年,署理川陝總督事務……”李氏有些憂心,“我原先看中的就是這一家,只是你阿瑪擔心這姑娘家裡家世太高,容易牽扯到如今的朝堂紛爭中去。”
“阿瑪選的是哪一家?”虞燕拿起秀女名冊問道。
李氏有些不太滿意地翻開自己手裡的名冊,虞燕湊過腦袋去看,只見最上面標著西林覺羅氏五個大字。
“西林覺羅氏,滿洲鑲藍旗出身,阿瑪鄂爾泰是個員外郎。”李氏更是有些憂愁,“旁的都好說,我也不嫌棄人家阿瑪官位低,就是這家姑娘前面有五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人家家裡肯定是對這姑娘是捧在手裡護在心上,萬一性子嬌過頭了我怕相處起來不好。”
“阿瑪既然是特地給弘昐選的福晉,那姑娘性子肯定不差,至少擔得起宗室福晉的氣度。”
虞燕下意識地開口安慰李氏,結果剛說兩句話突然反應過來剛剛李氏口中出現的人名——鄂爾泰?
這位的名氣可不算小,終康熙一朝幾乎都是碌碌無為,等到雍正登基後那簡直和鯉躍龍門沒有什麼區別,直接成為雍正一朝的重臣,最後更是配享太廟,歷史上改土歸流就是他負責的。
李氏聽她這麼一說也放下心來,隨後又在秀女名冊裡看下面那些小官家裡的女兒:“正好你兩個表弟你到了成家的年紀了,你舅母特意尋了我來讓我掌掌眼,你看看裡面有沒有你認識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