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十章
穆小山只覺叫她蹭得心癢,卻又怕自己又開口胡言亂語,便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便到了穆白蘇的家裡。
穆小山先讓穆白蘇坐在窗沿上,又自己跳上窗沿,扶著穆白蘇踩在椅子上,又自己跳進屋子,將穆白蘇抱了下來。穆白蘇將窗子關好,在一旁坐了下來。
這是她們二人方才在路上便商量好的。
穆小山擔心那無賴找人來白蘇家找麻煩,便想在這裡等一等,若是沒什麼動靜,再回家。穆白蘇則想替穆小山看看身上的傷,她這一身傷,又不便和她奶奶說,定是硬扛著,擦得到藥的地方或許還好些,既然是自己央她做的事,替她擦擦藥也是應該的。
穆小山也跟著在一旁坐下,穆白蘇便指使她去拿藥:“那張桌子的抽屜裡有兩瓶藥,你去拿來。”穆小山以為她是給自己的腳上藥,就去拿了來。
誰知穆白蘇拿到藥之後,看了她一眼:“把衣服脫了。”
穆小山立馬反應過來,她是想給自己上藥呢,連連擺手:“不必了不必了,我經常跟人打架,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穆白蘇才不想跟她東拉西扯:“沒準兒明日後日就查到你身上了,你傷好了,也可以多辯駁幾句。”穆白蘇說的沒錯,身上若是沒有傷,或是將好的舊傷,便可以將她的嫌棄減少許多,穆小山也乖乖伸出腿,將褲腿挽上去,露出已經青腫得不成樣子的小腿來。
穆小山原本想自己來上藥,穆白蘇徑直開始擦藥,痛得穆小山倒抽幾口涼氣,哪裡還有說話的力氣。一條腿擦完,穆小山不太肯把另一條腿身上來,額頭上已經冒出一些汗來。
穆白蘇用沒崴的那隻腳輕輕踢了她一下:“方才那般英勇,現在這麼怕疼?”
“方才那一下一下打起來,也顧不上疼,你這慢騰騰的都是折磨。”她一邊說著,只能一邊將腿抬上來,讓穆白蘇替她擦藥。
腿上的傷都細細擦過了,穆白蘇便讓她把上衣脫了。穆小山抱著胳膊直搖頭:“不用了,我就是腿上這幾下比較嚴重,縱是他們要來看,也只會看腿上的。”
穆白蘇懶得同她廢話,只盯著她,又說了一句:“脫。”
兩人僵持一會兒,還是穆小山認了輸,開始解起衣帶來。她將懷裡揣著的荷包拿出來放在桌上,又摸到了穆白蘇送她的帕子,她想著,這帕子千萬不能讓穆白蘇瞧了去,不然可要笑話她好一陣兒了。
她偷偷將帕子攥在手心,倒是沒瞧見穆白蘇看見她放在桌上那荷包時,臉色變了變。這荷包不是她做的那個,依舊是“李芳”替小山做的,要麼就是小山覺得自己做的不如這個,要麼就是小山覺得自己不如“李芳”,不然怎會隨身帶著這個荷包,而不帶自己做的那個呢。
兩人各懷心事,都沒有發現對方的異樣。待穆小山脫得只剩小衣,穆白蘇也沒讓她再繼續脫,只狠狠地將藥塗在受傷處,疼得穆小山差點大叫起來,她咬緊了牙,手舞足蹈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你就不能溫柔點?”
穆白蘇聽了她的埋怨,心下越發不滿:“找你溫柔的李姑娘去吧。”兩個人說話本就輕,穆白蘇這句嘀咕,穆小山只顧著疼痛沒有聽清,就湊近了一些:“你說什麼?”
“我說黑燈瞎火的看不清。”穆白蘇一邊說著一邊放柔了動作。
兩人上完藥,天也快亮了。穆小山估摸著時間便要走。
穆白蘇替她撐著窗子,一邊看著穆小山爬上窗沿,一邊囑咐她:“輕一點,別叫人發現了。”穆小山一屁股坐在窗沿上,回頭看她:“你說咱倆現下像不像偷情的?”
穆白蘇催她:“話真多,趕緊走吧。”
穆小山故意將臉伸過去,點了點自己的臉:“你親一口,我就走。”
穆白蘇見她如此無賴,瞪她一眼:“這成什麼事了?”
“前幾日,我還見你在蘇子的臉上親了一口呢,怎麼就不能親我了?”穆小山倒是理直氣壯的。穆白蘇想起月餘前,弟弟不肯去上學,定要哄自己親他一口才行,那無賴樣看來都是穆小山這兒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