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舟不解道:“怪了,你表妹成親怎麼穿這麼平常?”
“這不平常,”時羽恆解釋道,“她身上穿的是玄青靈袍,我們曜山的狐貍一出生父母就會準備著,等到成婚的時候才能穿,穿著玄青靈袍泛舟水上,就算是禮成。”
夜行舟驚詫道:“泛舟?”
時羽恆點頭道:“對。”
全對上了,當時濮陽渡就是穿著一身玄青靈袍前來與他乘舟水上,那時夜行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原來在濮陽渡眼裡,那日算是成親嗎?
夜行舟看向濮陽渡,等旁邊沒人了之後,他才壓低聲音說:“我記得你也穿過玄青靈袍。”
濮陽渡有點心虛,但仍然故作冷淡道:“嗯。”
夜行舟繼續道:“而且還穿著與我一同泛舟水上。”
濮陽渡繼續假裝淡定道:“嗯。”
夜行舟笑問:“你那個時候……是當做在跟我成親嗎?”
“……”濮陽渡不答,兀自紅了耳根。
看著泛舟水上的子瑜和言雙玉,夜行舟道:“曜山的婚嫁習俗和翎都真的很不一樣,還挺有意思。”
大風時,飛花漂浮,飄落些在濮陽渡肩上,夜行舟撣開他肩上的花瓣,湊到他耳邊耳語道:“等回翎都之後,選個仲春的好日子,你再穿一次玄青靈袍給我看,我們一同去泛舟。”
聞言,濮陽渡瞪大了眼睛,但是很快就恢複正常了,他點點頭說:“好,回去之後,我穿給你看。”
待到賓客散盡,言豐和言淵一同在在樹下飲酒,看到夜行舟和濮陽渡走過來,言豐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懶得看他們,礙眼。
糟心事兒都趕同一天來了,言雙玉和子瑜一處也就罷了,偏偏濮陽渡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死皮賴臉地跟夜行舟攪合到一塊兒去了。
言豐一口飲盡杯中酒,還是覺得不痛快,但是濮陽渡聽不進他的話,責備他也沒用,夜行舟與他非親非故,責備他更是白費口舌。
倒是言淵想通了許多,今日看言雙玉和子瑜喜氣洋洋地泛舟水上,言淵便想著濮陽渡與夜行舟在一起應該也是這樣開心。
濮陽渡欣喜的上前倒了杯酒喝,言豐冷聲道:“宴席早散了,你們還不走,難不成還準備在曜山留宿?”
濮陽渡原本沒有要在曜山留宿的打算,省得看著言豐這臭老頭心煩,但是聽言豐這一說,濮陽渡就鐵了心要跟他過不去,道:“對,我和行舟今夜準備在曜山留宿,雙玉和子瑜是大喜的日子,我和行舟也要留下來沾沾喜氣。”
言豐道:“大喜的日子,你倆留下來也忒晦氣了,自個兒晦氣也就罷了,別擾了旁人,有多遠滾多遠。”
濮陽渡本來還想說幾句話嗆他,言淵率先開口道:“好了爹,你少說幾句,渡不在曜山的時候,你成日唸叨著,現在人回來了,你怎麼反而要趕人走了?”
言豐冷哼一聲,喝了口酒,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