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走了,”時羽恆道,“錢嵩仁整日都為你擔憂,怕你在外頭磕著碰著對不起濮陽渡家老爺和夫人,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濮陽渡道:“可是我回去也沒用啊。”
時羽恆繼續道:“反正這事兒你都做了,錢嵩仁覺得你是濮陽家的公子你就是,那老頭子一把大年紀,無兒無女的,一顆心都撲在濮陽家,再說有你在濮陽家,翎都就沒人敢為難濮陽家,就當是你報答歷劫是在濮陽家好吃好喝被伺候著的恩情。”
濮陽渡猶豫了一會兒道:“那也得行舟願意才行,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時羽恆一時無語,先前夜行舟死了,濮陽渡要死要活的,生死都要跟夜行舟去,現在人活了,濮陽渡反而更瘋了,一日都離不得夜行舟,簡直就跟中了邪似的。
濮陽渡買了許多土豆和胡蘿蔔,還有一隻烤雞,全照著夜行舟愛吃的買。
回去的時候,夜行舟正臥在搖椅上小憩,陽光灑在他身上,濮陽渡提著手裡的東西,站在院子裡的樹下靜靜地看著他,歲月在此刻彷彿停止了流逝。
突然,濮陽渡覺得心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刺痛,自從上回天山和曜山比試之後,濮陽渡就時常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發痛,他懷疑是和子獻比試的時候子獻做了什麼手腳,但是以子獻的為人,應該做不出這麼下作的事才對。
濮陽渡捂住心口,巨痛無比,以至於他彎起了身體,發出了“嘶”的一聲。
夜行舟也睡得不踏實,心口還不容易結了點痂的傷口每天都會被他重新割破,再加上連續大半個月取血,他變得愈發虛弱。
夜行舟被痛醒之後就看到不遠處弓起身子的濮陽渡,見夜行舟行了以後,濮陽渡立馬就站直了,道:“你醒了。”
夜行舟點點頭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濮陽渡道:“才回來。”
“先把藥喝了。”說完夜行舟就要起身去給他端藥,可是剛一起身,夜行舟就眼前一黑,險些就要跌倒,好在他重心穩沒有摔。
濮陽渡很快就看出了端倪,穩住夜行舟道:“沒事吧?”
夜行舟淺笑道:“沒事。”
濮陽渡喝完藥之後就去做飯,他跟著小狐仙學的,學了這麼久仍然沒有多大長進,只勉強能下嚥,但是夜行舟每次都會天花亂墜地誇他,以至於濮陽渡常常飄飄然,覺得自己的廚藝可以比肩天庭最好的廚子。
吃飯時,濮陽渡道:“霓道子這藥是越來越不錯了,這些日子我感覺恢複得特別好,就是有一點挺奇怪的。”
夜行舟心虛道:“哪裡奇怪?”
濮陽渡道:“那藥好是好,但我喝完之後我總覺得心口時不時就會有一陣刺痛,你說會不會是霓道子在藥裡加錯了東西?”
聽了這話夜行舟立馬就意識到是濮陽渡給他種下的神蛇蠱毒在作怪,濮陽渡還在昏迷的時候,時羽恆曾同他說過,濮陽渡為了救他給他種下蠱毒,同生同死。
但是時羽恆沒說這毒還能通感,他痛,濮陽渡也會痛,反之亦然。
夜行舟緩慢地咀嚼著嘴裡的飯食,假裝若無其事道:“應該不是吧,我以前也經常聽人說,服藥之後身體會有些不適,許是藥性太烈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