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沒什麼風波,同行的鏢局漢子道:“夜大人,你是不是過於謹慎了?這一路上沒見有什麼動靜兒啊,再說這諾大的京城,誰敢明目張膽地謀害朝廷命官?除非是不想活了。”
夜行舟道:“多數人都是惜命的,不至於明目張膽地行刺,但總有不要命的人,謹慎些總是好的。”
漢子道:“行吧,咱們兄弟幾個保證你能好好地去到侯府,也能好好地回去自個兒府上。”
夜行舟道:“那就有勞諸位了。”
等到宇文博府上大門口,夜行舟才從馬車上下來,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唱曲兒的聲音,還有琵琶樂聲。
守門的夥計招呼著夜行舟,道:“夜侍郎,你可算是來了,侯爺早就備好酒菜等你了。”
夜行舟跟著夥計往裡走,蘇璟也寸步不離地跟著夜行舟,越往裡面走唱曲兒的聲音就越清晰,這聲聽著明顯不像是女子的,倒像是不大會唱曲兒的男人的聲音。
等跟著夥計走近大堂之後,夜行舟聽到了十面埋伏的琵琶曲。
見到宇文博時夜行舟愣了一下,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他來,他今日的裝扮跟夜行舟從前見過的都不一樣,宇文博身著一身戲服,臉上畫著很濃的旦妝。
還是宇文博喊了夜行舟一聲他才反應過來,方才唱曲兒的人應該就是宇文博。
宇文博道:“行舟,你來得正好,正好廚房的人都已經備著酒菜了,今日我們祖孫二人好好喝幾杯。”
夜行舟莞爾笑道:“那孫兒就卻之不恭了。”
入席後,還有見古怪的事情,秋棠也在,彈琵琶曲兒的就是她。
剛開始夜行舟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又朝著她那邊看了兩眼才確認就是秋棠,難怪這不年不節的宇文博會找自己喝酒,原來是因為她。
宇文博小口地喝著杯子裡的酒,往夜行舟那邊瞧了一眼,道:“行舟啊,今日我聽秋棠姑娘說,你去聽她彈琵琶了。”
夜行舟道:“今日恰巧路過,就順道去聽聽,沒想到你和秋棠姑娘居然是相識的。”
宇文博哀哀嘆了口氣,道:“也談不上相識吧,除了芙蓉姑娘之外,就只有秋棠姑娘的十面埋伏彈得最為傳神,如今芙蓉姑娘不在,就只能把秋棠姑娘請到府上來了。”
“芙蓉姑娘的遭遇確實令人惋惜,”夜行舟飲了小口酒,看到宇文博臉上的粉末,他立馬又想到了芙蓉指甲裡的粉末,“不過祖父你今日這番裝扮,很是別致,先前孫兒從未見過。”
宇文博爽朗地笑了幾聲,道:“我啊沒什麼別的喜好,就是喜歡聽聽曲兒唱唱曲兒。”
秋棠繼續彈著手中的琵琶,宇文博沒有指示她便不敢停下。
夜行舟問道:“你平常唱曲兒的時候也會這樣打扮嗎?”
宇文博張開雙臂展示自己這身戲服,道:“對啊,你覺著怎麼樣?”
夜行舟點點頭,道:“很別致,就是翎都姿態最卓絕的女兒見了,也要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