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舟：“左大人這是哪裡話？我們初來貴寶地，能得左大人如此款待，已是感激不盡，大人既然如此周全準備了歌舞，我們自當細細觀賞。”
濮陽渡閑適地靠坐在席間，一直到跳舞的人上來之後，濮陽渡才察覺到不對，跳舞的女子就是方才在街市上被她老爹打罵的那個。
濮陽渡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左文彬這老家夥想得還挺多。
左文彬以為濮陽渡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那女子出氣，是因為看上人家了，所以當即就花錢跟女子的父親把那女子買了過來，想把這個女子獻給濮陽渡賣個人情，日後要是去翎都發展，也好有個照應。
夜行舟也看明白了左文彬的意思，道：“左大人，這不是白天那個姑娘嗎？怎麼出現在你府上了？”
左文彬道：“這姑娘正好到了及笄之年，本來也是要被獻給‘河神’的，我看濮陽公子挺中意他，便想法子從他父親手上把她買回來了。”
濮陽渡哼笑道：“我何時中意她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左大人怕不是想太多了。”
說完濮陽渡便起身，道：“若早知道你今日邀我來你府上是因著這麼件糊塗事，我可沒功夫前來，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左文彬也跟著起身，面色尷尬，道：“誒——”
“行了，不必再說下去了，”濮陽渡垂眼看向席間的夜行舟，道：“你走不走？”
夜行舟這才跟著起身，跟左文彬客套地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跟著濮陽渡準備回去。
那女子停下了跳舞，飛快地跑過去攔在兩人面前。
濮陽渡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今日他只不過是看不過這裡人如此愚蠢才管了閑事，難道這女子還能因此纏上自己不成？
濮陽渡身量比女子高出許多，冷冰冰地垂下眼睛看她，道：“你這是做什麼？”
那女子抬起頭看向濮陽渡，堅定得像是不能跟著濮陽渡立馬就會去死一樣，“小人願跟在公子身邊做牛做馬，以報公子今日之恩。”
夜行舟偏頭往濮陽渡那邊看了一眼，用只有他們兩能聽到的聲音調侃道：“想不到濮陽公子來一趟驪坪縣，竟會有此豔遇，這要是傳到翎都去，也算得上是一樁風流雅事了。”
濮陽渡不耐煩地瞧了一眼夜行舟，眼神要是能殺人的話，此時他怕是已經被濮陽渡千刀萬剮了。
濮陽渡不近人情道：“用不著，我身邊有的是甘心排著隊為我當牛做馬的人，就是要插隊也不是這個插法。”
說完濮陽渡就要走，那女子迅速從袖口抽出一把短刀架在自己頸側，道：“此生若是不能跟隨公子，小人寧願一死。”
濮陽渡不吃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眼睛都沒眨一下，道：“那你去啊。”
“哎別別別呀，”夜行舟怕這女子真幹了傻事，昧著良心道：“濮陽公子只是面兒上看著不近人情，實則是個心腸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直勾勾地看著濮陽渡，視線不曾從他身上移開過片刻，堅忍道：“遙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