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遙迦
隨後濮陽渡跟著夜行舟和蘇璟二人去了驪坪山腳，還真就看到了蘇璟說的那條怪異的河流。
汴涼河流貫通，水勢很大，一路往東流去，偏偏在此處水勢緩和了許多，夜行舟看著河中心打轉的漩渦，道：“許是此處水渦減緩了河流的水勢。”
蘇璟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濮陽渡雙手環抱在胸前，兩條辮子一直垂在胸前，道：“你還記不記得左文彬說過，‘河神’現在還在汴涼，一路上汴涼的水勢都這麼大，偏偏到了此處驟然變小了。”
夜行舟問道：“你是說‘河神’就在此處？”
濮陽渡抬起下巴尖往夜行舟身後的方向指了指，蘇璟和夜行舟順著他下巴指的方向看去，有好些人都在河邊燒紙，嘴裡還碎碎唸叨著什麼，看那樣子像是在祭拜‘河神’。
蘇璟道：“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在祭拜什麼，莫非他們所祭拜的就是‘河神’？”
夜行舟道：“八九不離十。”
濮陽渡不屑地輕笑了一聲，蘇璟不解道：“公子為何而笑？”
“我笑這些人蠢笨，”濮陽渡道：“即便是再不務正業的神官，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禍害人族的事，那蠢東西都幹出強搶民女的事了，汴涼人還把他當成是神，真是可笑。”
夜行舟道：“你的意思是，‘河神’不是神？”
濮陽渡道：“我管他是什麼，等我把他找出來，他要真是天庭的神官，那他的神官生涯就到頭了，若他只是尋常妖怪，敢勞煩我跑這麼一趟，我便廢了他的修為。”
夜行舟以為濮陽渡只是在說氣話發洩而已，畢竟這一路上，他也沒見過濮陽渡因公徇私，就算找出‘河神’，他大機率也是會把他帶迴天庭交給他的上級處置。
回去的路上，到處都能看到哭哭啼啼的年輕女子，大家夥似乎都已經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了，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許多哭哭啼啼的女子，這種情況大概會持續半個月之久，直到她們被扔進河裡成為河神的新娘。
大家夥並沒有被哭哭啼啼的聲音所擾亂，為了過個好年街市仍舊該熱鬧就熱鬧，擠滿了前來購置春節用品的百姓。
濮陽渡和夜行舟也在街市逛，沒走幾步，他們就看見前方一名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的老孃：“娘，我不想被獻給河神，被獻給河神就只有死路一條……”
老孃也是哭紅了眼睛，捨不得把自己女兒獻祭給河神，但是汴涼規矩就是這樣，不是她憑一己之力就可以打破的。
還不等老孃把女子扶起來，女子那野蠻無理的老爹就一個巴掌扇到了她臉上，道：“晴天大白日的，你怎麼敢在大街上胡言亂語？這要是被河神聽到，咱們整個驪坪縣的人都要跟著你遭殃。”
女子哭得滿臉是淚，繼續哀求道：“爹……”
她那不講理的老爹蠻橫地打斷了她，教訓道：“你別叫我，要是因為你害了驪坪，你讓我怎麼面對驪坪的父老鄉親？”
路人也幫著她老爹說話：“是啊，你爹說得不錯，要怪就只能怪你生成了女兒身 你要是男兒家，河神還能開恩讓你去安南做工補貼家用，可惜了……”
“就是，反正你遲早都是要嫁的，嫁給‘河神’還能換來驪坪的安穩，也算是你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