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鏡話音一落,君楚悠的面色登時一變,在眾人之中,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君莫黎乃是詐死,如若開棺驗屍的話,一切將會展露在眾人的面前。
君楚悠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了棺槨,他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聲音低沉地說道:“七弟已經過世,難道大王兄還不能讓七弟安然上路嗎?!”
君子鏡扯了扯唇角,眉梢微微一挑,“本王真是為了能夠讓七王弟安心上路所以才會想要開棺驗屍,七王弟一項身體康健,怎麼就會走得這麼突然,本王有理由相信,七王弟是被人所害,本王身為他的大哥,自然要幫他調查出真相。”
君亭樊眯了一下眸子,踱步走到了君子鏡的身前,將君楚悠的手從棺槨上拿了下來,哂笑著說道:“本王也覺得大王兄說得極為有理。”
“你……”君楚悠深深地皺著眉,剛欲說話之時,君子鏡倏然出手,猛地將君莫黎所在的棺槨推開了一道縫隙。
君亭樊見狀,連忙出手,幫著君子鏡將棺槨開啟。
在場的眾人齊齊地將目光投向了棺槨之中,頓時,眾人皆是愣在了當場。
棺槨之中,君莫黎身著朝服,臉上依舊帶著銀白色的面具,他像是一個安然睡去的孩子,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
君子鏡微微地蹙了一下眉,踱步走到了君莫黎的身邊,俯身朝著棺槨之中望去,君莫黎生前一直都帶著面具,即便這般,他也不能夠肯定,棺槨之中的人就是君莫黎。
他緩緩地伸出了手來,想要去拿下君莫黎臉上的面具。
“大王兄!”忽然,君楚悠急呼了一聲,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君子鏡的手,“大王兄,死者為大,您最好……”
“唉!”君亭樊面帶笑容,薄唇微啟,淡淡地說道:“如果不看清楚,又怎麼能夠證實此人就是七王弟呢!”
“如果想要證明是不是七王弟的辦法也很簡單,七王弟早年雙腿受傷,只要能夠驗證此人的雙腿,便能夠證明一切。”君夙羽踱步上前,疏淡的聲音提醒著眾人。
聞言,君亭樊走到了君莫黎的雙腿下,伸出了手來,在他的雙腿上摸了摸,他微微蹙眉,稍做沉吟,然後用力地眯了一下雙眼,朝著君子鏡點了點頭。
“老七之事,本王當然會稟告父皇。”說著,君子鏡側目看向了身後李夙,薄唇微啟,吩咐道:“蓋棺吧。”
“現在,大王兄、二王兄能夠消除心中的疑慮了吧。”君楚悠的面色極為難看,彷彿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陰霾似的,他踱步上前,停至在了君莫黎的“屍體”前,替他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
李夙待君楚悠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將棺槨重新蓋合,然後朝著君楚悠點了點頭。
君楚悠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長嘆了一口氣兒,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回了原位。
少頃,諸位王爺全來到了黎王府,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按照親王的規制入了陵。
黃昏時分,君楚悠方才回到了逸王府之中,他連忙去尋了君莫黎的所在,才剛剛推開了房門,便瞧見了君莫黎端坐在床榻之上,他連忙踱步上前,走到了君莫黎的身後。
君楚悠伸手在君莫黎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君莫黎回過了頭看向了身後的君楚悠,他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六王兄,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