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快把頭低到了胸口,靜靜等候著一場明明無關於己,卻偏偏牽動著自己生死的狂風暴雨。
“夫人想要休書?”
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烈北辰方才還帶著怒氣的嗓音,此刻卻已恢復的極其平靜,猶如捲起千層碧浪的海面,頃刻間又風平浪靜。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想跟夫君討個自由。”柳蘇洛道。
“自由?”烈北辰冷笑,“我看我是太放縱夫人了!”
烈北辰轉而對慕楓道:“把夫人的東西都搬去我屋內。”
“你要幹什麼啊?”柳蘇洛有些不淡定了。
烈北辰唇畔帶笑:“你既嫁入我安遠府,嫁與我烈北辰為妻,那便要打理好這安遠府上上下下,悉心照看自己夫君的飲食起居。從今日起,你便搬過來與我同住,照看本將軍的衣食住行。”
“烈北辰!本夫人不同意!”
“本將軍的話便是軍令,無需你同意!”
“……”
柳蘇洛咬牙切齒:“烈北辰!我又不是你的兵卒將領,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烈北辰淡淡地掃了氣急敗壞的柳蘇洛一眼,緩緩道:“你不聽,本將軍有的是辦法讓你聽。還有,以後若是再直呼本將軍的名諱,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呵,行,算你狠!”
柳蘇洛自鼻腔裡哼了一聲,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聽話,她也有的是法子讓他重新把她趕回別院去。
一條路行不通,她就不能換條路走走?
相機行事,八面玲瓏,回船轉舵,那是她一貫的本事。
柳蘇洛換上一個大大的笑顏:“將軍息怒啊,割了我的舌頭,以後誰陪將軍說話解悶呢?妾身也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將軍,才只能直呼將軍名諱的。”
烈北辰的太陽穴又沒由來地突突跳了兩下,這個女人,變臉比變天還快。
“叫‘將軍’又顯得太生分,那叫什麼好呢......容妾身好好想想……”柳蘇洛佯裝蹙眉沉思。
烈北辰靜看著她,饒有興致。
“夫君?不成,若是這麼在集市上一喊,豈不是半條街市的男子都轉過頭來了?”
慕楓:“……夫人……您就一個夫君,就是安遠將軍烈……北辰……”
“我知道!我只是說‘夫君’這個稱呼太過尋常,又沒說滿大街的男子都是我的夫君!”
“……”
慕楓拭額:“是慕楓曲解了……”
“你剛剛說什麼?”柳蘇洛撲閃著一雙美眸,“北辰?這稱呼倒還可以……北辰……北辰,阿辰……就叫阿辰吧!”
柳蘇洛顧自興奮,烈北辰伸手去揉漲疼的太陽穴,卻發現隔著面具,只好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人推動輪椅朝內院而去。
“阿辰,你去哪兒啊?”柳蘇洛嬉笑著追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