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來,江湖盛傳有人在枯榮峰上發現了仙人修行的洞天。後又有人稱,雲煥宗將幾批與開啟洞天有關的東西秘密調往了滄州。由於宗門不便親自出面,就委託了幾家鏢局運送那些神秘的貨物。問題出在了半年前,連續不斷髮生的幾起劫鏢事件,讓眾多江湖人聞之色變。數樁劫鏢案都有一些共同的特點都在滄州境內發生、所有鏢師無一生還、運送何物無人知曉。
雲煥宗對於幾起劫鏢案都表示毫不知情。可嘆悠悠江湖必然多的是那堵不住的悠悠之口。
很快便有人言劫鏢殺人的就是雲煥宗。他們怕暴露了運送貨物的秘密,於是自導自演殺人劫貨,為了滅口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真正做鏢局生意的人對此種言論是嗤之以鼻的。他們深知雲煥宗如果真的害怕洩密,那麼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委託外人辦事的道理。江湖上那些不好聽的傳言不乏有些心懷鬼胎之輩的刻意誣陷。
喬萱兒此時臉色很難看,昨日一眾人趁著昏黑的夜色離開了有方客棧,等到天色將亮的時候,卻有人發現隊伍裡少了一個人,探花手韓嘯,喬萱兒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為什麼韓師兄會不告而別。她在一發現韓嘯失蹤的時候就想調轉馬頭回去尋人,卻被帶頭的秦勇喝止住了:“在這緊要關頭,你要棄鏢逃跑嗎!你要棄飛龍鏢局這塊招牌與不顧嗎?你爹二十幾年的教誨都白教了?”。
喬萱兒這才強行壓住了想要回頭的衝動,茲事體大,萬不能因為一時的兒女情長害飛龍鏢局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與此同時,喬萱兒也下定決心,這趟鏢跑完,就算是要踏遍整個江湖,也要找到韓師兄問個清楚。
寬闊的大道上,鏢局的車隊平穩地向前。秦勇蹙著眉頭板著面孔帶領大家翻過了第二座山頭。眾人各懷心事,表面卻沒有一絲波瀾。越過那山,又到了比較平穩的地帶。此時的天空漸漸暗沉了下來。細雨已經開始飄落。也許不過一會兒就會變成一場暴雨。那條看上去始終在筆直延伸的道路與昏暗的天空似是連線到了一起。
“壞了,要下大了。這附近有地方躲一躲嗎?”翟方的聲音驟然響起。
“兩旁有些林子,我們稍微進去躲一下吧。不過大家都要戒備好。賊人也有可能躲在林子裡。”秦勇思量一下後說道。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猛然間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是誰?誰在那裡躺著。”秦勇驚撥出聲。
眾人聽秦勇喊出聲來,便是一驚。朝著他死死盯著的方向看去。那位置是在大道的正中間。距離鏢局眾人前方不到三丈遠的地方。
只看見一個披著土黃色袈裟的人正鼾聲大作地躺在已然有些泥濘的地上呼呼大睡。因為天氣昏暗加之這個人身上土黃色的袈裟與道路的顏色差不多,眾人竟然才發現此人。
此人四十來歲,雖然身披袈裟,卻豎有髮髻,顯然不是一個僧人。此時的他面色安祥雙眼緊閉,嘴唇微微顫動似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鏢局眾人見那人不回話,開始面面相覷了起來。大部分人還以為他是真的睡倒在了這大道的中央。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那身披袈裟梳有髮髻的中年人緩緩地開口了。
“有人說你們是躲起來的賊人呢。還不速速出來。”那人的話語雖然輕,卻能讓遠在兩三丈外的鏢局眾人聽個分明。可見其內力深厚。
話音剛落,兩側的林子裡毫無徵兆地竄出了十餘名手提月牙彎刀,臉戴青色鬼面具的紫衣人。那些個紫衣人動作配合嫻熟,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裡就搭出了個奇怪的陣型。每個人都弓著身體張牙舞爪,一隻手把那彎刀倒提過頭頂。那動作看上去竟像一隻只伺機而動的蠍子。這時再定睛細看那些人身上的紫衣,衣服上似乎也紋有蠍子的圖案。
“東西留下,你們自裁。別想著逃,你們全都得死。這樣死至少痛快點。也省的老子,哦不,是老衲費一番功夫。善哉善哉。”那身披袈裟的中年人閉著眼怡然自得地說著可怕至極的話。
“做夢!弟兄們拼死一搏。”秦勇暴怒的聲音響起。那為首怪人的話已經堵死了談判的餘地。要想活命只有拼死一搏。難道他還真的去自裁不成?被那怪人言語惹惱的秦勇直接拔下了背後的九環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