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軒厲聲呵斥,付耀祖奸邪一笑。
“笑話,你說你是皇上,可有信物?何況你還蒙著臉,自古本官是沒見過皇帝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
付耀祖說的沒錯,方子軒現在身上確實沒有作為皇上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不過其實付耀祖也是在垂死掙扎,他雖然不確定,但其實他心裡明白麵前這位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上,可他不能承認。
屋頂上,方子軒所救之人的手上應該掌握了自己許多條罪狀的證據,倘若他現在承認方子軒是皇上,最終他將會迎來殺頭的大禍。
“皇上信物在此!”
正當方子軒面對付耀祖的胡攪蠻纏,不知如何抉擇之時,一騎快馬從遠處奔來。
祁與夕手持皇帝行璽和盤龍玉佩,一躍而上,落在方子軒身邊。
方子軒接過行璽和玉佩,摘下遮臉的衣角破布。
付耀祖瞪著不敢相信的眼睛,瞳孔放大到極致,指著方子軒那張臉,質問道:“歐陽鶴!你不是歐陽鶴?”
方子軒並不理他,揮手道:“羽林衛,將一干人等拿下!”
一時間,衙役捕快之中半數之人撕開手臂藍章,一道道紅袖映入眾人眼簾。
羽林衛外衛常常隱匿於身邊,付耀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身旁信任的捕快衙役之中居然隱藏著如此之多的羽林衛。
“將北橋縣令付耀祖,襄州王方海等人押入大牢,明日襄州牧鳳大人一到,開堂審問。”
方子軒鬆開那女扮男裝之人,跳下屋頂,走到方海面前。
方海連連叩首祈求皇上原諒,腦門上都磕出了淤血,仍舊使勁叩首。
看著自己這個平日裡總是和稀泥的堂叔,方子軒感概萬千。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不知王叔可是詩豪筆下所寫的意思?”
方海見方子軒還願意和他說話,雖腦子亂七八糟一片,但依舊信誓旦旦說道。
“臣知道,臣知道。”
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皇叔啊,舊時的大家族已經衰落,連燕子都不願意飛入他們家的堂前,寧願飛入尋常百姓之家,你說這王公貴族和尋常百姓比起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九州共主?”
方子軒拍拍方海的肩膀,走到其身後,嘆了一口氣。
他沒有想過方家的人也會成為朝廷的蛀蟲,啃噬自家的命脈。
若是真像這樣,那祖母太皇太后這樣與自己一點血親都沒有的李氏族人,又該有多麼大的私心呢!
“祁統指,朕乏了,你將他們押入大牢之後,將身旁的姑娘保護好,明日公審付耀祖和方海,朕再來聽審。”
方子軒挪開步子,卻覺得肩膀上猶如有千斤重擔,壓的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