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一個,或者三個五個,被分別塞進不同的房間。這一次,兄弟兩個被粗暴地分開,塞進相鄰的兩個房間。鐵門關上的前一刻,迭戈撲到門上,奮力搖動:
“唐納!唐納!這裡怎麼樣?——你們要把我弟弟怎麼樣?”
“我這裡沒事兒!”
片刻,弟弟奮力大喊的聲音,透過厚重的牆壁,悶悶傳來:
“他們把我單獨關一間房……隔壁有個土著,不過他和我用鐵欄杆隔開,打不到我……”
迭戈鬆了一口氣。他這才有心轉動視線,打量周圍:
這間房間裡也有個土著,被鎖在牆角的秸稈堆裡,臉上燒得通紅,看著非常沒有精神的樣子。秸稈前方擺著一個水罐,一個淺淺的陶碗。
角落裡一個木桶,可能,也許,是收集排洩物用的?
兩人之間,並沒有鐵欄杆或者任何阻攔,是抬腿就能走過去的距離。
“你!給他喂水!喂吃的!照顧他!”哐噹一聲,鐵門最底下,一個半尺高的小窗開啟,推進兩個不帶半點花紋的陶罐。一罐水,一罐玉米和南瓜混合的糊糊,看起來勉強夠兩個人吃。
又是哐噹一聲,小窗關回去、落鎖,門外,有人高聲大氣地嚷嚷:
“他死!你死!他活!你活!”
???
把我們放在一起,就是為了讓我照顧那個土著?
既然這樣,何必讓我們跋涉那麼久,從城裡一直折騰到這兒?在城邊找個地方,不是更好?
迭戈完全摸不著頭腦。但是自己的命和弟弟的命在這裡,他也只能老老實實,捲起袖子幹活。給那個土著喂水,喂吃的,用秸稈蘸水給他擦額頭,免得他活活燒死……
不同的境遇,發生在一排房子裡,不同的戰俘們身上。有的戰俘被關進一間屋子,和生病的土著用鐵欄杆隔開,微風不斷從土著這邊吹向戰俘這邊;
有的戰俘被和生病的土著關在一起;
有的戰俘,被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裡,房間裡密不透風,然而到處都是土著穿過的衣服和排洩物;
有的戰俘,被注射了生病土著的血液——剛開始發燒的;發燒已經緩解了的;再次燒起來,病勢沉重,甚至開始大口大口嘔血的;又或者漸漸開始痊癒的;
也有的戰俘,被和生病的土著用鐵欄杆隔開,微風從戰俘一側吹向土著一側,房間裡,被悄悄放進了蚊蟲、跳蚤、臭蟲或者蝨子……
每個專案少則五組,多則十組。12級職業者,34級職業者,騎士以上,還有罕見的施法者。光輝教廷的人,山下抓來的土著戰俘,應有盡有。
格雷特儘可能把實驗方案設計得齊全一些。反正,他也不缺戰俘,不是麼。
“怪不得你能研究出水痘、狂犬疫苗這種東西。”海因斯大法師這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格雷特的研究方式,看了一遍,嘖嘖讚歎:
“實驗設計得太全面了,我都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對了,這些戰俘,等用完了以後,你打算怎麼處理?”
“肯定要治好他們的啊!”格雷特想也不想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