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能設計一個實驗,證明光也是同時具有這兩種性質的?”
他還有理了。雷霆之主一時間好氣又好笑,不知道是應該批評他異想天開,還是應該鼓勵他繼續說下去——也許?也許?
一拍腦袋就是個“也許”——
“所以你覺得,這個實驗,應該怎麼設計?”
我不知道啊!
格雷特可憐兮兮地看著老師。猜測光“可能”同時具有波動性和粒子性,到證明光“卻是”同時具有波動性和粒子性,這當中,隔了至少一個諾貝爾獎這麼遠——
或許還不止一個諾貝爾獎。歷史上,證明這一點的科學家,是誰來著?
好像是愛因斯坦!
老師你看我長得很像愛因斯坦嗎?老師你看我的能力,我的天賦,趕得上愛因斯坦的一根小指頭嗎?
整個人類世界,到現在為止六七百位諾獎獲得者——這裡只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化學獎、生理學與醫學獎,沒有考慮文學獎和和平獎——有幾個愛因斯坦?
那是劃時代的人物啊!
等等,愛因斯坦證明光的波粒二象性,到底是怎麼證明來著?詳細的公式我是不指望了,給我我也抄不出來,抄得出來也不會用來計算,不過……
似乎,彷彿,好像,有個東西叫做光電效應……
那是什麼玩意來著?
格雷特飛快地把心神沉入了《醫學物理學》當中。謝天謝地,書裡有寫。從普朗克的能量量子化理論,到光電效應,到愛因斯坦的光電方程,書裡寫得明明白白。
不但寫得極其明白,而且,光電方程是什麼,怎麼推導,為什麼要這樣推導,愛因斯坦用的假設是什麼,全都寫在上面。
然而,格雷特看了半天,仍然只有一個感想:
他認得我,我不認得他……
書上的每一個字,自己在書頁上寫的每一行筆記,書頁拐角的塗鴉,甚至老師上課時候的所有語氣神態和每一個抑揚頓挫,拜穿越附贈的記憶力所賜,格雷特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是,並沒有什麼用……該看不懂,還是看不懂……
或者說,當時這門課讀過了,背下來了,考試考過了,卷子上的題答出來了。合上書本,直接問你:
為什麼普朗克要計算這個普朗克常量?
為什麼普朗克常量改變,就意味著這個宇宙不是之前那個宇宙?
為什麼光電效應方程可以解釋光的波粒二象性?
你說,你說,你說!
格雷特說不出來。或者說,格雷特沒有辦法用自己的話,自己的理解,把這些內容說出來。除了背書,生搬硬套那些公式,公式的意義,在他腦海裡還是一團亂麻……
但是,老師的緊迫盯人,還是很有壓力的。格雷特糾結半天,在老師若有實質的目光下,期期艾艾道:
“電子是有波粒二象性的,光的話,我們猜測也是有波粒二象性的。——所以,一粒一粒地發射電子,也許可以激發出一粒一粒的光子?”
……你以為這個方法我沒試過嗎?雷霆之主沒有說話,但是,變得嚇人的目光,顯然回答了這個問題。格雷特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