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樹德在同樣的葡萄架下與兒子會面,張惠也來了,給父子二人沏茶。
“雲南的事情聽說了吧?”他問道。
“阿爺,訊息傳到長安,全城轟動。”邵濟志興奮地說道:“父老們都說,多少年沒有過這等振奮人心的訊息了。”
“還有人說,前唐初年,也滅了高昌等國。大夏初立就滅國,這又是一個煌煌正朝。”
“有商徒摩拳擦掌,說要去南蠻那邊做買賣,把南蠻的奇珍異寶弄到大夏來賣。”
“哦,對了,還有很多人寫了詩,稱頌朝廷的豐功偉績。”
邵濟志今年才十二歲,看起來有些熱血少年的意思,這話頭頭是道,與有榮焉。
張惠含笑看著。
她這一生頗為傳奇,如今行將就木,已無別的心思,唯願看著兒女們平安富貴。
“有心了。”邵樹德笑道:“雲南之事,你有什麼看法?”
“雲南新得,民心未復,還需自己人鎮守。”邵濟志說道。
邵樹德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邵濟志見父親沒搭話,又道:“兒聽聞鄯闡府賊眾甚多,如今他們投降,乃迫於形勢,心中並未臣服,還需……”
“你聽誰說的?”邵樹德問道。
邵濟志張了張嘴,感覺到有些不對,只能道:“很多……很多人都這麼說。”
張惠起身,又給父子二人添了點茶。
邵樹德拉著她的手坐下,盯著兒子看了半晌,直到他心裡都發毛了,才說道:“朕已傳旨,置大理府、姚州、昆州、騰州。”
“騰州位於何處?”邵濟志問道。
大理府應該就是南詔、長和的西京了。
昆州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其東京鄯闡府,取“昆川”之意。
姚州多半是弄棟鎮,唐姚州故地。只有騰州不知位於何處。
“便是南詔之永昌鎮。”邵樹德說道。
“兒知矣。”邵濟志低聲說道。
“你還願去雲南嗎?”邵樹德問道。
邵濟志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