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與當地和諧的夫妻關係脫不開干係。家裡缺了男人,諸事不便,日子總要過的,凡事向前看。
而在兩條通往雲南的驛道上,隨著雲南多金銀銅礦的訊息甚囂塵上,無數商人蜂擁南下,尋找發財的機會。
國朝與唐代一樣,不禁止民間開礦,只課稅。且稅率高達“四分取一”,但這依然阻止不了商人們開礦的決心,因為這項買賣實在太暴利了。
雲南的梯田、灌溉、畜牧系統在慢慢修復,道路也不斷得到維護,這是種居爽的功勞。
而種氏家族,在大夏的地位也扶搖直上。
種老夫子作為河南、河北一帶著名的大儒,已是理蕃院副使,宰相一級的人物。
種居爽為雲南道巡撫使,封疆大吏。
老實說,父子二人這般地位,比較罕見。
種昭儀很受聖人寵愛。在後宮嬪御之中,她是少有的能讓聖人不在她身上玩弄變態花樣、發洩黑暗慾望的女人。在這一點上,即便當年的折皇后也不能免俗。
新定的西北邊疆,大夏的旗號日漸深入人心,無上皇帝的威名遠近皆聞。
這就足夠了。
朝廷也不要求他們現在就反哺財政,能大體穩定住局勢,按部就班發展就可以了。遼東、雲南等地都是這麼走過來的,朝廷對治理安西舊地也頗有信心,雖然只在科考上給了他們一個進士科名額、一個農科名額。
最後我們可以關注大夏的正中心:中原。
這裡是全國政治與經濟雙重中心,久沐王化之下,四海昇平、鄉閭淳化。
百姓多多少少有了一點積蓄,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
戰火似乎已經成了久遠的傳說,流傳在坊間的,多半是些逸聞趣事。
在這些故事中,朱全忠不出意外地成了大惡人,李克用的形象則被大大拔高——在二十年前,兩者的民間風評截然相反。
朱家唯一形象好的,大概就是前梁王妃張惠了。
在中原百姓的口中,這個女人先束縛住了朱全忠的豺虎之心,隨後又讓聖人沉迷在她的溫柔鄉里,中原百姓因得大利,人人稱頌。
這就是大夏。
這個國家,日復一日地執行著,就像一臺不甚精密,但卻粗糙皮實的機器,轟隆隆作響。每過一年,似乎都被注入了一些鯨油,整臺機器的運轉也變得更加絲滑流暢了。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聖人正與宰相、樞密使、學士們反覆討論,編纂新書《致治》的訊息正以飛快的速度流傳到全國各個角落。
三月底,隨著第一批學者進京,關中頓時成了四方關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