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尋香山莊又沒有琵琶,定然不會叫白姑娘為眾人演奏一曲的。”
辛晚樓皺眉望著他。
“下次編真一點……”她訕訕道。
驢車劇烈搖晃一下,大字躺在其間的辛晚樓重重磕在車壁上,手中吃了一半的玉米險些脫手。她慌忙用另一手扣住車壁沿,這才沒被甩下去。
“怎麼了——”
不知從何處冒出一隻黃狗,嚇得那毛驢大驚失色,那狗就在毛驢腳下來回地繞。趕車人用力拉緊韁繩,同那慌亂的毛驢膠著。
“狗、狗!快把那狗趕走——”趕車人焦急道。
辛晚樓從驢車上一躍而下,隨手拿不知春的刀鞘在那黃狗腰間往外推搡。黃狗還想回頭去咬,她拿著刀鞘打在那狗腳下,狗跑到哪兒她追到哪兒。費半天勁,只把那狗嚇到落荒而逃。
“可惡……累死我了!”
她又爬上驢車,氣鼓鼓地摸她那半根玉米。可此時她才發現那玉米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她去追狗時,已被那驢吃了。
……
“算了,”她在車上攤成個大字,“我不能跟驢計較。”
毛驢歪著嘴嚼啊嚼。
驢車又慢悠悠地跑起來,辛晚樓被日頭曬得越來越困,耳畔那隆隆的響聲更是催人入睡。她拿雙臂擋住眼睛,將睡不睡之時,趕車人忽然問道:
“你去慶光做什麼?”
被人叫醒的感覺讓她心裡冒火,辛晚樓睜開眼睛,道:
“譚娘子訂的貨太多,讓我去幫你拿。”
“可我駕車去啊,”趕車人哭笑不得道,“車上多個你,驢車反而更重。”
……
他說的對。
譚韞良自然不可能讓她同這趕車人去慶光縣取貨,這就是她隨口胡說。可她沒有沈羨亭那般信口開河的本事,一下便被人看破。
她來慶光,不過是為了找人。
慶光乃是慶州管轄下的一座城鎮,離慶州城稍遠而更靠近色然。哥舒不在慶州城,興許會在周圍城鎮?
辛晚樓想著,便蹭上了這趕車人的馬車。